而高岳此刻心中也明白了:崔佑甫是蝉,常衮是螳螂,郭子仪是黄雀。
而这御座上的李适,又在最后手持弹弓瞄准了黄雀,他才是这条食物链的最上位者。
至于自己,只不过是那弹弓里射出去的一颗小弹丸。
之前在他心中的一些疑惑,至此也真相大白:
新登基的皇帝可能早就和虢州刺史卢杞达成默契,以鸿胪水官庄贪墨案为切入口,彻底打垮韩王的系统核心,十王宅使霍忠翼、十王宅判司王公素、内庄宅使王维荣、韩王傅吴仲孺、还有兵部侍郎(前京兆尹)黎幹;
而郭子仪则畏惧女婿吴仲孺会牵连到亲仁坊的汾阳郡王府上下,很机敏地利用潜伏在南衙北司里的耳目,导演出欲擒故纵的好戏,这位老人家精明的很,估计已探知皇帝对宰相常衮心怀不满,想要追回崔佑甫,便暗中和升平坊崔氏迅速握手言和,并希望崔氏女婿高岳以监察御史的身份仗弹常衮,自己关键时刻用“奏疏代署”做文章,对自己施以援手,这样便能取悦皇帝和崔佑甫,从而保全吴仲孺,毕竟吴是汾阳王的亲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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