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来,谭悦都隐忍淡然,她仿佛也是头一回听他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听到“鲜衣怒马,纵酒当歌”几个字时,好似钝器划过她心底。
谭悦在心底不是没有羡慕过旁人。
他羡慕的,不过是旁人看来在普通不过的。
康健,而恣意。
赵锦诺微微敛眸,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宽慰道,“谁说的?你画的佛像,明明治愈了很多人。南顺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有你佛像画的影子,你说你积了多少功德?人最忌讳便妄自菲薄,谭悦,你活得比大多数人都更有意义。”
谭悦转眸看她,她是有这般本事,将明知宽慰的话,说得让人心里舒坦。
柔和而笃定。
谭悦沉声道,“赵锦诺,若是我明日就死了,我希望今日多听你说会儿话。”
他顿了顿,继续沉声,“说一整日的话……”
赵锦诺喉间轻咽,“等你好了,说几天几夜都行,我又不着急回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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