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和阿那托尔初次见面,两人都对彼此颇有好感——阿那托尔也是快五十岁的人,然而和单启慈丁聪元不同,他保养得宜,亚麻色的卷发梳得一丝不乱,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衬着希腊式的鹰钩鼻,宛然是音乐学院里挂着的那些画像人物。
钟越对他十分尊敬。这样的大师,过去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实圈子就是这样,怀才不遇的人太多了,他们缺的是一块敲门砖。金世安机缘巧合,撬动了乔纱纱,又凭着秦淮梦,打动了单启慈,再之后,又靠着单启慈,触到了张惠通。
如果没有这些人,阿那托尔一辈子也不会正眼去看钟越,甚至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当然了,敲门砖只是一块砖,真正要获得大师的喜爱,还是要看本事。
钟越做到了,阿那托尔就住在巴黎,更时常把钟越留在家里。他们张琴代语,陶醉在东西方交汇的音乐世界里,忘记了所有心事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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