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徽。” 重音张了张口,有些懵,喏喏道:“可是……师尊不是说你是水族么。” “或许是功法出了问题,不然不会出现羽徽。”望舒抬手轻蹭过眉心晶石,青绿羽徽倏而绽出一道青芒,待指尖拂过之后,眉心羽徽消失不见。 望舒见状心中更是惊诧,能将羽徽隐匿起来的羽族,皆是入了仙籍的,一般的鸟雀化妖,则是连羽徽都修炼不出。 而他原身却是一尾锦鲤,如何能入得羽族?! 莫非,功法与他的原身开始相抵了? 若当真如此,那情况不容乐观,要么他再次散尽修为,要么…便是原身被毁,从此水、羽二族皆容不得他。 简而言之,若是羽徽在改变他的原身,那么他将失去化龙的机会。 重音惴惴站在一旁,只见自家师尊脸色愈来愈难看,脑海中顿时“嗡”地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眼泪便夺眶而出,猛地扑上去抱住望舒的腰身,哽咽道:“师尊你不要死啊!!” 望舒原本心情沉重,此刻猛地被重音一吓,再闻其话语,当即哭笑不得,“你哭什么?我死不了。” “但…但刚刚你的脸色好难看。”重音悄悄抬起头,双眼红彤彤的,可怜巴巴道。 望舒无奈,双手捧着重音面颊细细替他拭去泪水,轻声道:“不哭,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不轻弹,师尊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看,额头上的花纹这不是没有了么?” “真的么?”重音可怜巴巴地吸鼻子。 望舒再三肯定之下,重音才“哦”了一声,回想起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当即面红耳赤,主动要帮望舒脱下长袍,一溜烟地抱着长袍跑去了隔间。 望舒瞧着重音那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霎时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忽而一道冷风灌入,猛地推开窗框,窗框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望舒立即转身。 只见窗外红光一闪,再回神时屋内多了一人。 夷辛一袭雪白单衣,墨发披垂,衣角与鬓发被雨丝打湿粘在身上,极为狼狈。 望舒先是一怔,旋即立刻起身去关上窗,不待夷辛开口便将人牵至床畔,正欲拉过被褥给他盖上之时,夷辛却猛地起身,两手捧着望舒面颊便瞪大双眼凑了上去。 望舒一惊,呆愣在原地,夷辛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望舒面颊,二人挨地极近,望舒敏锐地感觉到此刻夷辛十分紧张。 夷辛喘着粗气,冰凉指尖拂过望舒眉心,不出片刻,青绿羽徽再度显现。 “怎么了?”望舒轻声道。 夷辛松开手,面色复杂,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望舒。 望舒只觉得夷辛此刻的目光极为复杂,这让他久违地有些紧张。 许久后,夷辛轻叹一声,道:“你额头的羽徽,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有不久,是功法的原因么……?”望舒试探道。 “我不清楚,这羽徽一旦出现,你便入了羽族仙籍了,但是……”夷辛面色凝重。 “但我不是羽族的。”望舒适时接道。 夷辛颔首,垂下头沉思不语。 “此事非同小可,我会尽快去想办法,你千万莫让他人看到这个印记。” 望舒颔首应下。 夷辛似乎十分紧张,说完后便急匆匆起身要走,望舒本想给他披件衣服,只一回头的功夫,夷辛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扇窗框随风轻晃,雨丝飘了进来,打湿一片。 “师尊……?”偏房内,重音扒着门框,悄悄探出脑袋。 “没什么,睡吧。”望舒笑着应道,重音这才脱了外衫,与望舒一同躺上床。 床榻宽敞,二人睡在一处倒也不挤,重音赶了一天路,不多时便打起了轻鼾,望舒原本毫无困意,却也在风雨声交杂着呼吸声中睡了过去。 夜来雨骤然急促,风声大作,呜呜刮过。 望舒久违地做起了梦。 梦中,他动也不能动,身下是软塌,头顶则是层层纱幔,穹顶之上画着一只展翅的鸟,尾翎奇长。画的周围以各色画笔描绘出花从与数以万计的鸟雀,齐齐簇拥着中间的那只鸟雀。 这是……凤鸟。 耳畔依稀传来人语,望舒却怎么也听不真切,片刻后,“吱呀——”一声,似是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脚步声不急不缓,一道火红身影闯入眼帘,气质华贵,望舒却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视。 男子缓缓伸出手,五指纤长且莹润,随后指尖落在望舒额头,一道清冽如冰雪般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 “嘭——” 窗外细雨化作倾盆大雨,再度将两扇窗框吹开,巨响声将望舒惊醒。 仅仅片刻,他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望舒呆坐在床榻上,脑海中满是那红衣身影,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像是巨石压着他喘不过气来,这是绝对力量上的压制。 方才……真的是他做的梦么?还是…他确实进入了别人的躯体,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但那凤鸟图案……莫非那人是凤凰一族的? 既是羽族,极大可能与他眉心的羽徽有关,他原身是锦鲤,本不该生出羽徽。 除非,这羽徽的主人,另有其人,而他方才睡梦中无意间进入了那羽徽主人的身躯。 一个魂魄能进入两个躯体,如果那红衣男子当真是凤凰一族,那这羽徽主人会不会也是凤凰族的? 难怪夷辛会如此紧张,他一介小妖,却能进入仙君躯体。 望舒愈想愈胆战心惊,手脚冰凉,未能察觉到屋内的一丝反常之处。 暗夜中,寒芒一闪。 望舒脖颈处贴上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刃,一道黑影自他身后的暗处沙哑道: “别出声。” 作者有话说: 风雨夜袭美人房,嘻嘻嘻??????????????第30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脖颈处的利刃,随时可划开他的喉咙,望舒却并不着急。 他从未与人结仇,此人定不是寻仇而来,既不是寻仇,那么一切便有的商量了。 望舒被褥下的手指轻戳重音脊背,重音却毫无所觉,望舒心道他必然是着了道了,当即不急不缓道:“你是何人?” 那人隐匿于阴影中,并不做声,却好似十分紧张,外间风雨大作,不时有白芒闪过,这场暴雨来的极为蹊跷,望舒思忖片刻,缓声道:“我与你素无冤仇,若是躲雨,无需刀刃相向,偏房有小榻,还请放过我徒儿。” “他只是昏睡而已。”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望舒这回听清了,语调沙哑且生涩,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但听其音,却是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与重音差不多大。 “那阁下夜闯卧房,究竟意欲何为?” “别说话!”少年忽然压低嗓音,紧接着望舒脖颈处匕首一紧,以刀背紧贴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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