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那些个虚无缥缈的。” 宗梧似乎有些失望,闷着声音应下,片刻后从怀中拿出那一截枯茎,递与望舒。 “给你留着吧,好歹是找了那么久的。” 望舒自无不妥,伸手接过。葱白指尖捻着枯茎转了几圈,继而将其收入怀中。 “说回来,你有替你儿子取名么?你取一个我取一个?”望舒指尖戳了戳宗梧额头。 谈及此事宗梧忽而笑了起来,连带着方才的疲意都消散不少。 “都行,我昨天想了一个……” 原本低沉而带着些许喜悦的嗓音戛然而止,四周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望舒“嗯?”了一声,仰头看去。 只见宗梧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剑眉紧蹙,眸光死死地盯着被褥,面色逐渐发白,一只手捂在左心口,指节暴突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他却硬是一声不吭。 望舒吓了一跳,“宗梧?!你怎么了!” 宗梧另外一只手连忙抵着望舒肩膀,侧首艰难地朝他扯了扯嘴角,哑声道:“没事,旧疾,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可能,你化龙之后火毒寒毒都消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仅仅呼吸之间,宗梧额头已然沁出一层冷汗,望舒见状霎时心乱如麻,双手紧握成拳,直至指甲在掌心留下刻痕,细微的刺痛感才迫使他冷静下来。 “让我看看。”说罢望舒不等宗梧有所反应,直接伸手便去扯宗梧衣襟,宗梧面色大变,忙喝止:“别碰!!” “啪”地一声,宗梧猛地挥手将望舒的手挥开,望舒当即怔在原地,一双眸子中满是担忧。 这绝对不是什么旧疾。 望舒再顾不得许多,直接抬手便将宗梧按倒在榻上,扭腰坐在起胯部,以身躯重量压制住宗梧不让他乱动。 紧接着便伸手去扒宗梧的衣服,动作之激烈,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只觉得二人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做那事儿。 宗梧面色大变,忍住钻心剧痛抬手便欲将压在身上的望舒推开,孰料望舒面色一变,直言道:“你现在把我推下去,我一不小心滚下床,你儿子出了什么事,到头来后悔的还是你。” “我……我没事。”宗梧哑着嗓子,却不敢再挣动,生怕自己失神之下将望舒给磕着了。 望舒趁此时机直接伸手扒住衣襟两端,向两侧一拉。 宗梧身材极好,穿上衣服时已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赤-身-裸-体时更加性感。 然望舒此时却半点旖旎心思也无。 宗梧左侧心房处,道道青筋在皮肤下翻涌鼓动,经络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皮肉下游蹿,不时向上顶起,分外可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望舒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病亦或者是伤口。 望舒缓缓朝宗梧心房青筋处伸出手去,就在指腹将要触及宗梧心口肌肤之际,那青筋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登时如同煮沸了的水不断鼓噪沸腾起来,犹如一个个小虫子钻在皮肉里,不断啃噬着血肉。 宗梧霎时面色惨白,连忙忍住喉口一阵痛呼,一把抓住望舒的手,硬声道:“别碰!它会钻入你的身体里。” 望舒焦急不已,此时他亦不敢轻易离开宗梧,便只能这般配着宗梧强忍痛楚。 而宗梧却迟迟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望舒一时情急,便想祭起羽族凤凰明火,指尖刚冒出一簇火焰,宗梧胸口皮下的斑驳青筋登时平息下来,似乎是畏惧这团明火。 望舒大喜,连忙催动内息,再将明火更促一层。 只见宗梧左胸下的青筋化作一缕缕极为细小的黑丝,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处,最终在宗梧左胸上印下一颗狰狞的龙头。 宗梧软下-身子,倒在被褥间,扬手遮住双眸,喉结滚动不住疾喘。 望舒惊魂未定,喃喃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宗梧喘了许久才将气匀过来,“只是痛上一痛,只要你不碰我,它就不会传给你。等它结束之后,就没事了。” “这龙头……是龙族的人给你下的?”望舒回过神,看着宗梧胸口的那颗黑色龙头,只觉得分外诡异。 这样一个东西如果在他身上,他一定会被膈应死。 宗梧“唔”了一声,坐起身后才慢慢将衣服束好,面色淡然漫不经心道:“是我放那把火,烧死那条龙时,他在火海里对我下的咒。每当咒发,便如火燎般痛苦,至于究竟是什么咒我不知道,赤哲他们都未看见过。” “那为何……它会怕凤凰明火?” “凤凰火乃是天地间最为精粹刚阳的火焰,而他是在临死前带着无尽怒意怨怼对我下的咒,所生出来的火肯定是阴火。” 望舒心有余悸,缓缓颔首。 “看来,咱们这次是一定要去凤王寿诞了。” “亦不知是天道指引,还是……”第73章 取名 流火宫将在不日后迎来这数万年中的最为隆重的一件事,百鸟族群中以凤为尊,现今凤王又护持了羽族近万年,堪称这三界中唯一一个与天君仙龄相当的仙人了。 他的寿诞,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整个羽族,放眼望去,这数万只颜色各异的鸟儿竟是都染了层红,女子戴红花,男子配红衫。 鸟儿们叽叽喳喳地,手捧着各种礼宴用具朝后殿涌去,待经过流火宫正殿前的那棵参天梧桐时却都忍不住频频侧目,脚步放缓下来。 宗梧一身黑衣,背对众人站在树下,百无聊赖地仰头看着那参天梧桐,日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树影,清风微拂,天际一片湛蓝。 他今日只与望舒一人来这流火宫,而望舒已经进去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宗梧耐心实在有些耗尽,若不是望舒今日一早便将他拽来,他还可以再与望舒被翻红浪。 可惜了。宗梧轻叹一声,双眸微眯,刻意不去听那身后细碎的交谈声。 鸟就是聒噪。 宗梧那厢被吵得额头青筋直跳,流火宫中却沉寂如水。 殿中空旷且静谧,日光似乎始终无法照到王位之上,凤王身披一件鎏金殷红的王袍,整个身子隐在阴影之中,王袍一角似是有火焰流转,斜斜地曳在台阶上,日光蔓延在袍角处那火焰状的纹路之上,细微的明光反射在望舒脸上。 望舒站在下首,不发一语,只是眸中依旧免不了地露出几分焦急。 许久,凤王才懒声道:“他承受不了凤凰火的,我无法为他祛除龙咒,否则到时候龙咒没了,他也化作灰了。” 望舒心中一急,“怎会如此?!可是我试过,凤凰火是可以用的!” “你是凤凰么?”凤王淡淡道,“你所用的不过是一般的火焰,最多将它逼退,我的明火,他是承受不住的,除非……” “除非什么?”望舒急忙追问道。 “除非你们能找到昔年龙神身上的龙鳞,才有可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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