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人放了,他敢死在你车轮底下!”司机瞬间噎住,手机往车座上一丢,冷硬的口吻朝后座的几个壮汉说:“放人!”一声令下,袁茹被丢出车外。僻静的路段上,只剩下夏耀和袁茹两个人,夏耀原本想狠抽袁茹一顿,但一看到她吓得浑身颤抖哭泣的模样,心又软了。手臂将袁茹揽在怀里,略显无奈的口吻劝哄着:“行了,别哭了。”袁茹哭噎着说:“我哥……知道这事……肯定会……打死我的……”“你哥不会知道的。”自打夏耀知道高速路汽车爆炸事件是袁纵一手造成的,就频频补脑当时那个危险的画面,从此下决心凡是他能摆平的事,绝不轻易让袁纵知道。“这回长记性了?以后还随便跟人家出去么?”夏耀冷声质问。袁茹哭着摇头,手扒着夏耀的肩膀不肯松手。夏耀干脆直接把袁茹打横抱起来朝自己的车走去,路上碰到两个伤痕累累的保镖,停下来问:“怎么样?有事没?”伤得略轻的那个保镖说:“我还好,他也缓过来了。”“行了,一起上车去医院看看。”到了医院包扎完毕,夏耀朝两个保镖说:“你们想办法和袁纵请几天假,等伤养得差不多了再露面,省得他起疑心。”两个保镖互视一眼,纷纷朝夏耀点头。袁茹没受什么伤,这会儿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眼眶有点儿红肿。“那你呢?你的胳膊没事么?”袁茹问。夏耀说:“没事,他们关车门的时候我还绷着劲呢,没伤着骨头,只是有点儿肿而已。”“那我们先把袁茹送回去了。”一个保镖说。夏耀点点头。袁茹上车前看着夏耀欲言又止。夏耀目光冷锐,“你放心,这口恶气我肯定替你出了!”袁茹突然破涕为笑,甜甜地回一句。“谢谢你,嫂子。”夏耀前一秒还霸气凛然的表情下一秒因为听到这个称呼而窘迫到脸颊泛红,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偷扫了袁茹身后的两个保镖一眼后,微恼着压低声音开口。“瞎喊什么?叫姐夫知道么?!”“嫂子,嫂子,嫂子,嫂子……”你大爷的!夏耀磨牙,手臂朝身后的两个憋笑的保镖一挥。“去去去,赶紧把这个不省心的塞车里去。”回去的路上,夏耀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照看自个儿红肿的眼角。真特么邪门了!脸上其余部位都好好的,就眼角戳破了,而且还是没受伤的那个眼角。要是恢复之后也留个疤,左右对称,这是破相还是整容了呢?……此时此后,“保镖全能大赛”已经进入决战的尾声。经过三天的激烈角逐,在法律法规、医护尝试、国际礼仪、侦察跟踪、特种驾驶……等16个科目的竞选过后,综合测评第一的人将成为年度保镖全能大赛的冠军。有了这个头衔,日后在这个行业可谓平步青云。会成为众多富商、名流的争抢对象,身价薪水也会一步跃升到顶级保镖的水准。以往袁纵都会带七八个保镖过来参与竞选,这次只带了田严琦一个。然而就这么一个人,囊括了15个项目的第一,毫无疑问成了竞技场上最绚丽的一道风景线。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冠军已经尘埃落定了,最后一项搏击完全不需要比,田严琦的总成绩就已经把第二名甩到姥姥家去了。但是如果能把这一项拿下,就会成为比赛史上第一个大满贯。在田严琦之前,最好的成绩曾经是黑豹特卫公司代号为黑风暴的保镖所得,那会儿只有10个项目的角逐,他获得9个第一,1个第二,那个第二就是在搏击这一项上。因为搏击项目高手如云,这一项冠军比9个第一的含金量还要高。所以田严琦要放手一搏。整整一个下午,擂台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最终田严琦成为突围,进入到总决赛,和黑豹特卫的一个搏击高手对决。黑豹特卫受近期种种负面新闻影响,对本次赛事准备不足,核心领导无人来观战。只派来三四个学员,在前几项的比赛中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这一项幸存。搏击一项历来是黑豹特卫的专长,就连当年的“黑风暴”都是输给了自家人。单从体型上来说,田严琦与对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真的被撂倒在地,众人也会齐声高呼“虽败犹荣”。但是田严琦的眼神中从未出现过“失败”二字。144、翻脸的夏小妖!顷刻间,擂台上掀起腥风血雨。田严琦属于速度型选手,除了拥有良好的防摔能力之外,站立打击技术出色,尤其在体能和进攻**上有着出色表现,风格十分硬朗。但这并不能弥补他在力量上的弱势,短短的几个回合下来,田严琦多处负伤,英气四射的面孔变成了“熊猫脸”,额头往下淌着血,呼吸越发粗乱无章。猩红的双目散发着渗人的戾气。一个背负投,田严琦重摔在擂台上,被对手死死压制。就在裁判的手即将挥下来的一刹那,田严琦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高吼一声凶悍地解除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又是一个三角锁喉,田严琦脚掌发力踩地,揽着比他壮了一圈的对手向后翻了过去。不知多少次这样的死里逃生在擂台上演,好几次观众都以为田严琦要玩完了,鼓掌的手势都做好了,结果这个愣小子竟然还能爬起来接着打。裁判甚至都想给田严琦颁个精神奖,从没在擂台上见过这么玩命的。观众们激情亢奋地给田严琦加油呐喊的时候,又禁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几乎没人相信他会赢,所有的喝彩都为了他的毅力和坚持。只有袁纵一副淡定的面容,不动声色地把玩着金格子打火机。田严琦在经历一轮重创之后,突然被对方手肘击头,硬生生地掀掉了半只耳朵。现场惊呼声一片,连一贯暴力应战的对手,此刻都有些惊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田严琦要被急救担架抬走的时候,他突然利用对手俯头的一瞬间,来了一招致命的“断头锁”,顷刻间将对手制服住,五秒钟窒息休克。一切来得太快,现场观众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裁判的哨声就响了。结果被抬上担架的竟然是黑豹特卫家的种子选手,魁梧的体型几乎将整个担架霸占,谁能想到他会输?田严琦全然不顾耳朵上的伤,一声气吞山河的胜利高吼。观众席瞬间掀起一阵喝彩的狂澜。袁纵公司过来观战的教官和部分学员齐齐涌上台,十几个人将田严琦抱起往上抛,欢呼呐喊声震耳欲聋。田严琦亢奋到了一定程度,耳朵耸拉着半只都感觉不到疼,甚至还用手朝观众席拨弄了一下,展示他傲人的伤情。伴随着众人激昂的呐喊声,袁纵敛着的五官终于释放开。几大步飞跨到台上,将众人高抛起的田严琦稳稳接住,抱在怀里纵情快慰地大笑。“好样的!”这是袁纵第一次正面肯定田严琦,田严琦激动得不知怎么好,竟然将手臂卡住袁纵的脖颈,一口亲上了他硬朗的面颊。袁纵眼神变了变,将怀中的田严琦抛给了那几位教官。“带他去包扎一下。”袁纵开车带着包扎完毕,领着战利品凯旋而归的田严琦回到公司门口时,正巧撞见刚才车上下来的夏耀。田严琦刚一下车就朝夏耀挥了挥手里的奖杯,底气十足地高喊一声。“夏警官,我拿了个大满贯。”夏耀嘴角瞬间咧开,放声大笑。“我操!也太牛逼了?”他是打心眼里替袁纵高兴。结果,袁纵在看到夏耀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就变了。观赛的时候面对掉耳朵的血腥事件都从容淡定的袁纵,此刻因为看到夏耀红肿带淤血的眼角,五官迅速扭曲变形。“怎么搞的?”袁纵问。夏耀略显底气不足地说:“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袁纵仿佛听到了多么不堪忍受的一句话,狰狞的眼神似乎要活活绞杀了罪魁祸首。“执行什么任务?谁干的?”听到袁纵冷厉的质问声,夏耀瞬间觉得瞒着袁纵是如此正确的一项选择。“是我自己摔了一下。”袁纵突然狠拧住夏耀那条受伤的手臂,心疼又痛切的口吻训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注意着点儿,注意着点儿,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夏耀本想掩饰手臂的伤情,结果还是被袁纵那双凌厉的目光察觉出来了。手掌一翻,不容分说地将夏耀的袖子撸起。看到他手肘部位的血痕淤青,以及比平时粗了一圈的红肿皮肉,两只眼珠几乎飙出血来。“下车的时候太着急,让车门夹了一下。”夏耀不痛不痒的口气进一步激怒了袁纵,他想收脾气都收不住,张口就是怒吼的架势,语气中的不淡定赫然爆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说完拽着夏耀就往车上拖,不容违抗的口吻说:“必须再去医院给我做个检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自个儿搞成这样的……”夏耀一方面是想逃避,不想让袁纵追究出真相;另一方面是对袁纵的态度极为不满,尤其旁边还有几个人看着的时候,心里的火迅速飚了上来。“你凭什么跟我嚷嚷?小田不是伤得比我还重么?”田严琦因为伤在耳朵上,整个脑袋几乎都被纱布包裹住,看起来确实比夏耀更血活一点儿。袁纵怒声回斥,“你能跟他比么?”原本这句话强调的是袁纵对夏耀的重视程度,结果被自尊心过强的夏耀瞬间曲解了。“是,我是没法跟他比,他多能耐啊!我多废物啊!”说着气汹汹地转身朝自个的车走去,“你特么瞧不上我这个废物,我离你远远的,我特么滚蛋行了?”田严琦一看这形势,忙拉拽着几个教官撤离现场。“别看了,咱们先走。”袁纵在夏耀身后怒喝一声,“你给我回来!”夏耀径直地往前走,眼瞧着就要把车门打开了。袁纵心里陡然一软,几大步追上去,一把将夏耀搂抱在怀里,似怒非怒的口吻中夹杂着浓浓的心疼。“你还说不得了么?”夏耀手肘狠戳袁纵的后肩,拧巴着不肯屈服。“滚蛋,甭特么理我!”袁纵死死箍着夏耀,拧眉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性。“你让我这么难受,我说你两句都不行么?”“不行!”夏耀犟得像一头小蛮牛,开口就是狠话,“我弄一身伤我乐意,你管得着么?你特么陪着自个儿徒弟乐呵去!”说完不顾身旁学员们的注视,对着袁纵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在袁纵又气又急又不舍得真发飙的状况下,奋力挣脱直接上车,一脚油门冲出去公司大门。原本夏耀来找袁纵之前,手臂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心里一不爽,疼痛都跟着作祟。转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哆嗦,好几个大弯都差点儿拐不过去。将汽车在半路熄火,夏耀烦闷地点起一颗烟。吐出来的烟雾中夹杂着浓浓的委屈。他把手机联网,查看着“保镖全能大赛”的赛况信息,猛然间翻到了田严琦亲吻袁纵的那张照片。当时袁纵始料未及,脸上的笑容还没褪掉,就这么“笑着”接受了田严琦的激情一吻。夏耀心里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原本那天接到“田严琦”莫名打来的电话,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但考虑到这两天的赛事,心里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再联想到之前那个电话,新仇加旧恨,将夏耀积攒的怨气轰然间引爆。行!袁纵你真行!咱俩玩完了!一句极为简单的自我宣誓后,夏耀揣着满心的怒气开车回家了。夏母开门看到夏耀,不由的诧异。“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夏耀草草的敷衍了一句,就拎着包回了自个儿的卧室。把门从里面一锁,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对着健身器一阵狂捶狠踹。好像撒气的对象是田严琦一样,一拳一脚间有种要强拆的架势。过了一会儿,夏母来敲门。“儿子,吃饭了。”夏耀闷声回道:“我不想吃了。”夏母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没胃口么?”夏耀不吭声。没一会儿,夏母又来敲门了。“出来吃两粒胃药,一会儿就好了。”夏耀还是不吭声。“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出来跟妈聊聊。”夏耀依旧不吭声。夏母直接踹门。“给你脸了?给我出来!”夏耀绷了几分钟后,悻悻地开门走了出来。145算账模式启动。母子二人坐在一桌吃饭,夏耀的脸一直阴沉沉的。“吃块带鱼。”夏母往夏耀的碗里夹了一块。夏耀很快又夹回了夏母的碗里,闷闷地说:“不想吃。”夏母撂筷,犀利的目光灼视着夏耀。“嫌我做得不好吃是?”夏耀不耐烦地回了句,“没有。”“在外面吃的次数多了,口儿高了,瞧不上我这粗乱的手艺了是?”“真没有……”夏耀略显无奈地将夏母的筷子递回她的手中,哀求又敷衍的语气说:“妈,您吃饭。”夏母今儿偏偏和夏耀犟上了,撂筷子就开始训话“夏耀,我问你,你多大了?”夏耀冷着脸说:“25啊!”“你还知道你25了?你看看你这阵子的表现,是不是越活越抽抽了?”夏耀一脸糊涂,不知道夏母气从何来“我怎么了啊?”“怎么了?”夏母气哼哼的,“我忍你很久了,平时不好意思说你,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今儿咱好好说的说的。”之后,强令夏耀撂筷坐直,夏母一件一件事拿出来数落。“我看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跟我嚷嚷,你都快成祖宗了你!”“就拿刚才那件事来说,你心里再不舒坦,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就完了么!还把自个锁屋里,上赶着求你都不出来,这是一个大小伙子干出来的事么?”“一个礼拜在家拢共吃不了两顿饭,还挑三拣四,我还伺候不了你了是?”“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夏耀无言以对。还能怎么回事?被人惯得呗!“吃饭!”夏母厉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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