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棒,宣大禹见夏耀家离这没有多远,便点头答应了。等车开起来,宣大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问:“你这干嘛呢?”“有热水没?先让我喝口水。”宣大禹把保温杯递给夏耀。夏耀喝水的工夫往外瞄了一眼,袁纵还在距离宣大禹的停车位不远的地方站着,目光直对着渐行渐远的车辆。夏耀猛灌一口热水,直呼道:“真特么爽!”又喝了一口,终于不哆嗦了,继续说:“真特么爽!”最后把整壶水都喝进去了,打开窗户,猛的把水壶往路上一抛。炸裂声直冲到车内。“真-他-妈-爽!”夏耀大喝一声。宣大禹的手一打滑,差点儿拐到沟里。181笑。夏耀和袁纵离开韩国两个礼拜,豹子才乘机返国。期间他跑遍韩国大大小小的整形医院,拜访了十几位名医,都表示对他的这张脸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整容后的养护,把整容效果进一步稳固,让这张脸看着更自然立体一些,也更像黄渤一些。开车回去的路上,助理一个劲地安慰豹子。“其实我觉得……还是有点儿像金城武的。”豹子反问:“哪像?”助理瞬间被问住了,他说这话就是安慰豹子的,以为豹子不会反过来逼问,给自个找不痛快。哪像人家豹子就是有这个心理素质,既然你说像,那你给我找出一个相似点好了,也让老子开开眼。助理盯着豹子看了好久,找得眼珠子都快瞎了,最后讷讷地挤出俩字。“身高。”好在豹子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了,心里已经习惯了,只要没人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笑,他就可以容忍。“没事。”豹子点了一颗烟,慢悠悠地抽着,“反正现在有点儿人样了,总比受伤的时候强。整容的事也不着急,等脸好点儿再去整呗!”助理用余光扫了豹子一眼,以前豹子抽烟那是邪魅狂狷,现在抽烟是邪恶奸猾。意识到这一点助理赶忙把目光转了回来,他怕自个儿会笑。一颗烟抽完,豹子眯着眼,仰靠在车座上小憩。豹子眼神很犀利,这是唯一一点和黄渤不像的,只要和豹子对视就能发狸两个人的本质差距。但是豹子一旦把眼睛闭上,马上大咖附体,形似神似。助理又偷瞄了豹子一眼,行驶在路上有种人在jiong途的感觉。趁着豹子闭眼的工夫,助理急忙将嘴角扬了扬,忍得忒尼玛痛苦了。越是不敢笑越是想笑,如果痛快笑出来也就没事了,就怕这种没法笑出声来,嘴角又抽搐,马上就要绷不住爆发的感觉。豹子轻咳了一声,助理急忙把扬起的嘴角缩了回去。豹子把眼睛合上没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了。助理再次将神经绷紧,没话找话说,转移自个的注意力。“那个……你觉得这次整容失败是意外么?”豹子又点了一颗烟,继续邪恶奸猾。“这还用说么?肯定是袁老枪背后搞的鬼,你以为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助理想想也对,“我从他们公司探到话,说是袁纵一走走一个多月。以前公司的人最怕见到他,现在是想见都见不着。”豹子把脸朝向助理,“他不是早就回来了么?”哎呦我的天妈爷,你别看着我成不成?司机内心的爆笑因子又开始疯狂叫嚣,他努力把自个儿的思绪转到正常的轨迹上来。“是啊,可他回来之后也是三五天不露面,事全都丢给田严琦一个人干。豹子哼笑一声,“小土田儿还真有两把刷子。”司机看到豹子勾起嘴角那股猥琐劲儿,肚子忍到抽搐。豹子又说:“我跟袁老枪彻底杠上了,不把他那张脸毁了我自断双臂。”司机陡然一惊,强烈的使命感终于将他想笑的**逼回去了,他跟了豹子这么多年,姑且不论豹子人品怎么样,对下属绝对没话说。看到当家的这么受欺负,司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当即表态。“不遗余力为你效劳!”豹子手摸着下巴,仔细呕摸着,“你说,把他这张脸整成谁好呢?”司机想都不想便回道,“王宝强啊!”豹子拍着大腿乐,“对,王宝强。”司机忍了一路,拨荆斩棘、太风大浪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最后栽在豹子这一笑上。什么招儿都不管用了,什么仗义、人道二威慑力都不好使了,谁也剔拦着我,老子就是他妈的要笑!“哈哈哈哈哈……”这一笑就收不住了,本以为能就势借着这个“王宝强”的笑点把豹子演绎出的黄渤经典贱笑掩盖过去,结果笑过头了,被判断力敏锐的豹子一眼识破。车猛的在路边刹住,一阵哀喙声顺着车窗缝钻了出来。因为助理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豹子回到公司的时候,从前台服务到路过的领导员工,全都低着头或者步履匆匆。等豹子彻底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帕金森综合症上身,更有甚者倒桌不起。豹子刚到办公室,就有两个小领导在外面推推搡搡。“你进去说!”“我不想进去,我怕我会笑。”“都出事了,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笑不出来你进去。”“……”砰的一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推了进去。豹子一抬头,小领导的忍笑模式开启。“那个,施工地那边出了点儿事。”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窜到卫生间,手抵着墙就开始疯狂爆笑。豹子驱车赶往工地。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田严琦这几天心情极差,一方面是公司管理压力太,频频出事。另二方面是袁纵的那句“我陪着”让田严琦的心情笼罩上一层浓浓的雾霾。结果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工地那边又打起来了。田严琦赶到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僵持着,这边有人被打了。那边也有人中了招。看到二当家的过来,这边挑刺儿的立马砚矩了,因为田严琦反复责令他们无论受到什么屈辱都要以息事宁人为原则。“田副总,我们……”这声,‘田副总”是员工们对田严琦的敬称,虽然无其名但已经有其实。田严琦定定地看着自家人脸上的淤青,神色凝重。没人敢吱声,因为田严琦一旦发起飙来,手段狠戾程度不比袁纵差多少。结果,憋闷至极的田严琦,居然将手指向对面的施工人员。“打他们。”这边的人目露惊色,“你说什么?”田严琦没再重复第二遍,而是直接冲过去就开始动手。这场憋了许久的暴风雨,一旦倾盆而下便无法收场。田严琦疯了一样地殴打着对方的施工人员,什么都不顾了,就特么想痛快一把。他的情绪直接煽动着自家人的过激行为,厮打越发激烈,场面越发难以控制。豹子那边毕竟人数占绝对优势,加上源源不断的救兵赶到,让这边越来越招架不住。最开始田严琦以一敌八,势不可挡,但后来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一个从一脚就够他受的。豹子赶来的时候,田严琦的脸已经肿得没法看了,眼角和嘴角都在参着血。听到那边喊着“老总来了”的时候,田严琦心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如果豹子笑,那就让他笑好了,越把他当回事他越蹬鼻子上脸。“怎么回事?”豹子问。那边施工方的负责人说:“他们先挑起来的,就是躺地上那位,他们二当家的,他先朝咱们动手的。”豹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走到田严琦身边,蹲下来注视着他。田严琦神色一顿,这位是谁?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豹子开口道:“小土田儿,您躺这干嘛呢?不是保镖全能大赛总冠军么?你那点儿能耐都哪去了?”田严琦听到豹子的声音后惊愣住,直勾勾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豹子又在田严琦带血的发梢上揪了一下,戏谑道:“光瞪我有什么用?站起来继续啊,就像你在擂台上一样,让这群哥们弟兄开开眼。”结果,激将法使了半天,没把田严琦激起来主动送死,倒激出一阵失控的爆笑声。田严琦简直要笑疯了,他以为他就是破罐子了,哪想有人比他还破。豹子这会儿才意识到田严琦为何笑,不气不恼地讽刺道,“笑,痛快笑够了,等你回到公司,你就彻底笑不出来了。”田严琦捂着肚子继续狂乐。“我跟你说,我就是让袁纵轰出去,一想到你这张脸,我也能立马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82其实你早就后悔了。田严琦以为,接连发生的这几件事,怎么都够袁纵判他“死刑”了。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田副总的名号喊得响,位置坐得稳,其实只有田严琦自己明白,袁纵对他只有义务没有情分,让他走人是迟早的事。加上他间接促成夏耀和袁纵分手,加剧了这种关系的紧张程度,今天又闹了这么一档子事,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田严琦几乎已经笃定袁纵要轰他走人了。但出于他意料的是,袁纵非但没轰他走人,还给他正名了。田副总这个敬称变成正式的称号了。但就像袁纵离开的那一个多月,田严琦开始干劲十足,后来随着工作劳碌和压力的增加,身体和心理越来越吃不消了。他以为回去意味着两个人的携手并进,意味着更深一层的交往,但结果恰恰相反。袁纵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田严琦又忙得站不住脚,两个人交流不增反减。眼瞧看到了十二月份,田严琦见到袁纵的次数屈指可数。月底田严琦到警察局办事,碰巧遇见夏耀来这个分局找朋友,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夏耀又白了,气色比上次见面好了很多。相反,田严琦眼眶发黑,面色昏暗,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这么一看,失恋的倒像是田严琦了。“找个地方坐坐。”田严琦主动清缨,“好久没跟你一块聊了。”夏耀就是不乐意,为了面子也得大大方方地跟他贫两句。“袁纵这程子总是不见人……”田严琦说。夏耀挺惊讶,“是么?”他倒是时不时就看到袁纵,今个在小餐厅明个在俱乐部的,哪哪都有他。田严琦盯着夏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俩和好了?”夏耀反问:“谁告诉你的?”田严琦说:“我猜的。”夏耀知道他是怎么猜的,犀利的目光反射过去。“你以为我只有跟他和好了才能心情好么?”田严琦挺尴尬,“那倒不是。”夏耀明知故问,“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怎么可能?”田严琦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连他人都见不着。”“不至于?田副总……”甲严琦被这声称呼刺激得头皮发麻,忙解释道,“你别多想,他给我这个位置是纯工作关系,与个人感情无关。”夏耀像是说绕口令似的,“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田严琦被夏耀漠然的态度刺激得心里不舒服,说实话,他现在还很怀念刚认识夏耀和袁纵那会儿。夏耀真心把他当朋友,他也是真心替夏耀看管袁纵,偶尔有点儿小私心,也仅仅是幻想和倾慕。那会儿起码还能天天见到袁纵,还有夏耀这么个好哥们儿。现在有种独孤求败的感觉。“夏耀,我想问你一件事。”田严琦突然开口。夏耀扬扬下巴,“说。”“你是因为见到我房间内的摆设才决定和袁纵分手的么?”夏耀没说话。田严琦又说:“那些摆设跟他没关系,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他把我当亲人,我想把那里布置得像个家一样。其实那些东西他都没用过,也没在那住过,迄今为止只去过两趟,每次都是坐坐就走。”夏耀用调侃的口吻掩饰着内心的巨大震荡。“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俩和好?”“你们俩和不和好,他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田严琦语气淡然。夏耀纳闷了,“既然你心里明镜似的,干嘛还摆成那样?”“我愿意。”田严琦说。夏耀嗤笑一声,点点头,又拍了两下巴掌。“行,你挺有种,我替你自豪。”田严琦没再说话。夏耀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朝田严琦说:“既然你这么痴情,我帮帮你。”田严琦筷子一顿,“什么意思?”“帮你和袁纵牵牵线啊!”夏耀说,“我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田严琦纳闷,“你不喜欢他了么?”夏耀挺谦虚,“没你喜欢,跟你一比相形见绌。”“喜欢程度与付出多少没关系,爱是不计代价的。”言情哥模式开启。“别介!我不能老让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来享齐人之福啊!也该让你转到台前,我来当幕后了。”田严琦把碗里的面条吸溜干净,大口大口地喝汤,然后将碗一撂。“如果你诚心想帮我,我当然求之不得。”夏耀心里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行!你走着瞧,我肯定会好好帮你一把的!今冬的第一场雪,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今天中午。夏耀的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制服外面裹了一件特别厚实的长身棉袄,脑袋上戴着从小辉头上摘过来的大棉帽子,慢吞吞地从办公楼往大门口蠕动。每天中午,夏耀几乎都会在分局门口的餐厅打包一份饭带回去。今天也想这么干,结果走到餐厅门口,发现餐厅门没开。五百米以内就这么一家餐厅的饭菜还勉强凑合吃,再远一点儿的夏耀懒得去,就这么愣生生地戳在那。不死心地敲了两下门。结果,门没人来开,旁边倒是冒出一句冷幽幽的提醒。“你缺心眼啊?没看到门上贴着的通知么?”夏耀这才注意门上贴着一张纸。“因为近期家中装修,营业时间从中午11点到13点调整到10点到12点。”靠!夏耀使劲拍了一下门,他平时就是因为不愿意排队挤,才故意磨蹭到12点之后才下来吃饭。举目四望,二百米内只有一家甜品店,大中午的也不能吃甜点啊!目光收回来,再往旁边一甩,甩到一张冷硬中透着嘲弄的面孔。“熊一样。”袁纵说夏耀。夏耀从橱窗里看到自个儿臃肿的造型,心中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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