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珏道:“曾相怎会用逾制之器?”
他语露不解,并非全然刻意。曾相为相这些年,无为无奈,唯一可称道的,只有“谨慎”二字。除却刚居相位时自嘲“本台”那次之外,再无一丝一毫漏出肠子的不满。千般委屈,都隐在腹中。行朴言素,体正神端。楚楚一人,默默独立。被清流们怜爱曰:“可叹曾公,唯幽无怨。”皇上也屡赐锦缎器物与他,谕:“曾相勿太俭朴,恐人疑朕之苛矣。”
若有人能从曾相的言行用度上挑出毛病,兰珏觉得朝中至少八成人得去大漠放羊。
“难倒那御史参奏曾相过俭过素?”
吴仕欣一脸艰难:“回大人话,参得并非俭素……而是说曾相……用器过荤……”
曾丞相别无他好,独爱品茶。每日签完该签的文书,便在紫微台内,携一壶一杯,闲观春花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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