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庄禾大声咆哮:“因为我知道她是你的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相比死亡我更害怕的……是看你伤心难过!”
庄禾突然爆发,沉积了太久的积怨已经落灰被层层掩埋,但它终究还是存在着,随着她的记忆不死不灭。
这一刻庄瑞突然觉得自己胸口闷到发痛,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却还是觉得不够,心脏一跳一跳的刺痛着,连带着他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你撒谎,你在撒谎!”
他仍旧不肯相信,如果庄禾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白安杨她跟他说过,她亲眼所见曹若青就站在河边,她的胳膊被庄禾拉着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掉了下去。
对,这才是事实,她在说谎!
庄禾听到他得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神色夸张的附和道:
“我也跟你一样希望我自己在说谎,也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这些年受过的伤害和委屈。”
说着庄禾理了理耳旁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笑了笑,看着庄瑞玩味的挑眉到: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曹若青她一直都没有投胎,她一直跟着你,看着你的行为每日以泪洗面,不得安生。”
庄瑞猛然抬头,面容惊恐万分,他厉声呵斥:
“不可能,你骗我你又看不到鬼不准你乱说。”
庄禾欣然一笑,十分自得的环着胸瞥着他:
“那你该真是猜错了,我不仅能见到鬼我还能让你见到鬼。”
说着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符纸,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话音一落庄禾一甩手那轻飘飘的符纸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径直的飞向庄瑞的眉间。
符纸贴在他额头上的瞬间,庄瑞只觉得自己周深瞬间变得冷了起来,起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打了一个寒战,眨眼间符纸掉落,他发现自己耳旁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一个浑身是水的女人面色惨白的跪坐在庄瑞的身侧,她幽怨的望着庄瑞一直低泣着。
这时的庄瑞已经傻了眼,他呆呆的望着半透明的曹若青的身影,半天才找回声音,对着她激动的呼喊到:
“青青……真的是你吗青青,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曹若青仿若未闻,她看了眼庄禾眼中充满歉意,随后再转向庄瑞的时候又变成哀怨。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禾禾,她为了我差点死掉,当初若不是我用灵体拉着她早就随我而去了。”
曹若青说完庄瑞再次石化。
也就是说庄禾说的都是真的,当初白安杨看到的只是青青的灵体,为了护住庄禾,她的灵体浮在岸边一直拉着她……
“青青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曹若青一直哭,哭的庄瑞乱了心神,心中后悔万分,没想到最后害得青青无法投胎的竟是自己。
呵,多么讽刺。
“时间差不多了,该说的也跟你说完了,我跟你的青青都该消失了。”
说着庄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符纸,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叠好放进口袋里。
看着曹若青慢慢消失的身影庄瑞心急如焚,他嘴里带着哭腔祈求着望着她:
“别走,青青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离开我……”
然而青青依旧没有看他,她只一味地低声啜泣,哭的十分揪心,转眼之间慢慢消失不见。
这会儿的庄瑞已经顾不得面子形象,他转过头放下自己得尊严和骄傲,对着庄禾苦苦哀求到:
“禾禾对不起,是哥哥对不起你,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把青青还给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庄禾看着已经毫无形象可言的庄瑞,心里那口压的自己喘不上来气的怨也消散了,随着曹若青的身影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带着对我对庄禾和曹若青三个人的歉意和愧疚,永远的待在这里反省吧。”
说完庄禾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剩下庄瑞眼神怔愣的望着庄禾的背影出神,喃喃的问到:
“三个人……你是什么意思?”
庄禾闻声脚步一顿,随后转过头,勾着唇说到:
“我得恭喜你,其实你早就成功了,成功的看着庄志森设计庄禾,又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对她打压逼迫,放任白安杨抢走了她的一切,逼着她发疯,被所有人误解抛弃。”
最后她轻声叹息到:“那个傻姑娘被你们一步步紧逼,早就已经不在了,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说完看着庄瑞已经说不出话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的痛快。
她心满意足的转过头,推门走出了审讯室,门外贺久背着门双手插兜笔直的站着,高挑的身材比例正好,纯白色西装在他身上被他那清冷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贺久缓缓的转过头,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说完了?”
庄禾直直的走到他背后,伸出手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脊背上,闭着眼点了点头:
“说完了。”
贺久从兜里伸出手握住她环在腰际的柔夷,侧着头轻声问:
“那我们回去吧。”
庄禾闻言嘤咛着摇了摇头,蹭着他白白的衬衫,贺久身体绷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温暖。
“我不想去医院,哪里味道不好闻,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最主要的还是饭菜不好吃,清汤寡水的,本来她被绑这几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出来之后还要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她觉得有点点不起自己。
毕竟她是个借了别人身体的人,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在她还有意识之前能吃就吃能喝就喝,没必要苦着自己。
贺久闻言想了想,对她低声哄到:
“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这里也有私人医生,你若喜欢就留在这里。”
庄禾闻言抬头轻笑:“真的?”
贺久这次没逗她,他伸手将人拉到身前,搂在怀里带着向外走去,边走边低声道:
“真的,这座别墅本来就是你的。”
庄禾脚步微顿,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