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毒的烟雾。尝到甜头的蒙古大军在进攻君士坦丁堡时,军中鼠疫流行,蒙古军干脆用炮把病死的士兵尸体抛入城中,使城中鼠疫大起,据说城中染疫商人乘船逃出,将亚洲鼠疫病菌带到了欧洲,从而引发了让欧洲人闻之色变的“黑死病”,夺去了当时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性命。北元分裂以后,袭边的寇骑大多以劫掠为目地,除了前年除取大同时使用了“回回炮”投掷巨石,还很少用到,所以连许泰也未想到其他用途。山下“回回炮”安置妥当,一枚燃烧着的巨球直飞山巅,砰然落地,一股呛人的浓烟随即散开,里边不知塞添了什么东西,摔散的碎球仍然燃烧着,散发着辛辣呛人的味道。山下,一枚又一枚烟球流星赶月一般向山上掷来……
第210章 有军来援
大同城战事虽激烈,却没有白登山来的惊险。大同总兵杜人国兼挂征西前将军印,统五卫、七所,但如今大军大多在外长城上驻扎,兼大同城高墙厚、故此大同城内守军只有两卫,许泰带走了七千人马,城中所余已不过五千余人。火筛本来接到的命令是西城内应开启城门将大军接入,以他一万五千人的精锐之师,整座大同城将立即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故此连攻城器械也没带,轻骑快马兴冲冲地跑到西城下,却被大同守军一阵箭雨给射了回来,气得火筛暗暗骂娘。伯颜亲率大军奇袭白登山,在火筛想来虽有抢功之嫌,但是皇帝身边侍卫虽不过万却必是精兵,这一仗必是一场苦战,自己的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大同,烧杀劫掠的可以让苦不堪言的士卒大捞一笔,说起来也很合算,想不到大同城上防御甚严,始终不见有内应开城相迎,火筛只道是被伯颜诳骗,心中恚怒难言,可是这时又不能不顾大局独自撤兵,只得硬着头皮苦战。就地取材还带着枝条的云梯上,瞳孔中只有醇酒美人、金银财宝的狂热士兵勇往无前,奋力攀登,而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好整以暇地拉弓放箭,举石投掷,钩镰枪无情地将云梯推离数丈高的城墙,鞑子士兵的惨呼声刚刚传来,扎满尺长铁钉的滚木就往下砸去。大同城墙修建得高大雄伟,坚固险峻,各种城防设施齐备,墙体用“三合土”逐段逐层夯成,外围砌以青砖。城墙高约五丈,城墙上宽亦有五丈,可容大队人马运动。城墙上垛口、门楼、角楼、望楼,间隔而立,可以瞭望、隐蔽、射击、接应、制高,构成了一道完整的立体防线。毒火炮、轰天霹雷炮,不断向城下喷泄着无情的弹丸,收割着人命,城牒上无数士兵往来穿梭,滚木、擂石、火油、弓箭垒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鞑子就像潮退浪涌一般,不停的疯狂冲击着城池。箭矢如雨,同样收割着明军的生命。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虽然城池在鞑子一波波的进攻中岿然不动,但是胡瓒和杜人国却忧心如焚,直欲吐血。白登山才是他们真正关注的中心,如果那里出了意外。天知道将给大明带来怎样的未来?遥见白登山未和向一缕浓烟升起,胡瓒和杜人国神色先是一喜,然后变得铁青。白登山上传来警讯说明皇帝无恙,山峰还未被鞑子攻下。同时也说明形势岌岌可危,如果再无援兵。山头就有被攻陷的危险。胡瓒跺跺脚,血红着眼睛向杜人国吼道:“杜大人,应该集合全部人马,弃城驰援白登山。皇上在那里,皇上一定要保住!只要守住山头,杨一清的大军赶到我们还可以把大同夺回来!”这主意实在愚蠢,城中正规军不过五千,加上义勇、民壮全部兵力还不及攻城的鞑子多。而且城外的鞑子是骑兵,真的集合兵马冲出城去不但城池失陷,半个时辰之内全部兵马就得被他们分割开来,一口口吞掉。杜人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还未及说话,一声怒吼道:“愚不可及!我军出城正中鞑子奸计,若皇上遇险、这座坚城再陷落敌手,取得补给地鞑子还有何人能敌?山西全境,甚至京师都危在旦夕了!”二人霍然回头,只见一队甲士簇拥着代王殿下走进角楼。厮杀声无处不在,杜人国与胡瓒急忙上前拜见,胡瓒带着哭音道:“殿下,白登山上传来警讯,皇上陷入危境了啊!”代王也知道他说的再是有理,仅见危不救和今天这番话,一旦皇帝殉国,就得成为被弹劾的理由,纵然他是天黄贵胄,也难免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幽禁至死或许是最轻地处罚了。但是他的根在这儿,他的儿子、孙子全都在城里,代王一脉已经在这儿生活了百余年,除了前年进京,他甚至从不曾离开过大同一步,胡瓒可以开城赴死,为一介虚名不惜性命,他却不能。代王爷面色如灰,喟然道:“孤知道,可是大同守军兵微将寡,开城迎敌于事无补,反而将这边隆重镇失于寇手”。他忽地转身,从侍卫身上抽出长剑,横于当胸,厉喝道:“代王一脉受封于大同,负有守土御边、保卫社稷之重任,大同守军皆需听从本王号今!杜总兵、胡巡抚,全力守城,不得让鞑子一兵一卒攻上城来,孤王在此督阵,若皇上殉国,是本王救援不力,孤王当自刎谢罪,与诸位大人无关!还不快去!”杜人国和胡瓒耸然动容,脱口道:“代王爷,你……”。代王嗔目大喝:“还不快去?!”二人重重一顿足,匆匆走出角楼,奔上城楼指挥守城。代王走到侧门,拄剑向东,遥望白登山默默祈祷:皇上吉人天相,一定要坚持下去呀!”巨型回回炮高达三丈,可以将二百斤重的巨石投掷出一百丈外。白登山高不过五十多丈,投掷的又是六七斤重的泥封式、陶罐式烟火武器,所以将回回炮大大减化,使用地是高不足两丈的投掷器,用十一根长短不一的木杆,搭配成一个简易的支架,而且因为快速奔袭。无法携带重达数千斤地平衡重锤,改由人力牵拉绳索。牛粪狼毒,渗杂了砒霜等毒药毒草的燃烧物发出中人欲呕地呛人味儿,山上有风,但鞑靼人从顺风的一面将燃烧物不断投掷上山,落地后仍浓烟不断,呛人的烟雾不断飘向另一方,许多士卒都熏得泪流满面,睁不开双眼。好在这里是座土山,不是垒垒方石的城墙。众将立即令士兵掘土、雪掩埋巨毒的燃烧物,天上不断飞落火团,山头则发动所有士卒全力掘地掩埋,虽然许多士卒被熏得两眼红肿、泪流不止。倒不至无法忍耐。正德等人在大帐内也未想到鞑子会用上这么一招,杨凌匆匆赶回营帐,让皇上和各位首领入地洞暂避,但此时正是危急时刻,站在山上看得到敌我攻势发展,心头还不着急。若是待在地洞里,虽然不受这烟雾熏炙,那份焦迫心情如何忍耐?杨凌见正德和花当等人都不愿入洞躲避,只得叫人扯了台布桌巾。浸了清水给各人蒙在面上,银琦一双俊俏的大眼也熏得眯缝了起来。眼泪汪汪,连鼻头都是红的,杨凌和她已暗有约定,对这位不知底细的姑娘到底放心不小,早已授意两个大内侍卫注意她地行踪,见她跑前跑后只顾帮着父亲等人遮挡烟毒,并无什么异状,这才放下心来。十几根木杆一县,几十人装配一架。速度倒也极快,一架架简易地投掷器不断推送到山下,投掷到山上的燃烧物越来越多。伯颜事先也估计到纵然老天保佑,今日无风无雪,加上山巅随处可以掘土掩埋,仅靠携带的数千枚毒气弹也不会就此征服明军,他地目的只是要令明军双眼难以视物,战力大打折扣,易于自已攻山而已。三百多枚毒药烟火罐投上山去,山顶硝烟四起,伯颜一边令人继续装配投掷,一边组织大军再次攻山,砒霜燃烧的气味太呛人了,双眼流泪不止的明军弓箭手和朵颜三卫士兵阻击力大受影响,鞑靼军很快就攻至半山与明军展开肉搏。简易回回炮在不断增加,投掷上山的烟雾弹越来越多,而明军冲至山口阻击鞑子,漫山遍野掘土埋烟的士卒越来越少,结果山上地烟雾也越来越大,明军的战斗力进一步受到削弱。每个人心里都明白破山已是早晚的问题,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这里是大明地地盘,明军有数万大军就在附近的长城关隘,如今能做地就是尽量杀敌,尽量争取时间。援军早到一刻,就可以做到四面包围中心开花,纵然不能将骑兵作战的鞑子全部围歼与此,也可以重挫伯颜,让他元气大伤,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如果援军迟到一刻,那就只能为大家收尸了。花当等人并不蠢,到这个时候也已看出所谓以自已作饵、引诱伯颜入伏的计谋十有八九是假的,只是此时白登山四面作战,所有的士兵都拥挤在一起亡命厮杀,就算起了悔意也无法集结自已的军队或反或逃了。困守白登山的守军已至山穷水尽之地,火铳已放尽、箭矢已射空,唯有用刀枪肉搏,鞑子正在一步步接近山头,将明军向中间压缩。杨凌只吩咐刀盾千人队和大内两百名侍卫护侍大帐,其余所有官军已全部派至四面阻敌,连预备队也没留。明军在一步步后退,准确地说,是凶悍亡命的鞑子在屠戳中踩踏着尸体一寸寸地攻向山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隐隐的蹄声,靠西一面阻敌的官兵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有大队的骑兵飞驰而来,那鲜明的甲胄、飞舞的旗帜,分明是大明官兵。犹如打了一针强心剂,精疲力竭的官兵欢呼起来,刀矛舞动,越战越勇,援军总算等来了,至于有多少援军现在还估计不出,但是援军来了这个消息却让彼此的士气出现了明显的消长,即使以鞑靼士兵的彪悍,也不免为之大为诅丧,全军都有点气馁。伯颜得到消息心中一凛,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如果明军大队人马赶到完成合围,不但这孤注一掷难以成功。而且内外夹击之下,如果不及时突围,那就要全军覆没,完蛋大吉了。只差一步,只要再有小半个时辰,正德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就这么退回大漠去?伯颜鼻子一酸,疯狂地大吼起来:“哈丹巴特尔,带上你的人,务必阻止明朝地援军。我只要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凄厉的狂呼让周围的亲随和部落首领们一阵骚动,预留的冲锋队有六千人,分别由他的血盟兄弟哈丹巴特尔和旭日干指挥。这两人随伯颜猛可纵横大漠草原,所向披靡,是最英勇善战的将军。哈丹巴特尔也知道争取少半个时辰对整个草原意味着什么,他霍地拔出雪亮的钢刀,大吼一声:“跟着我迎上去,明军就算是一场沙暴。也要把他们牢牢地挡住,冲啊!”三千精骑齐声呐喊着,抽出雪亮的弯刀,义无反顾地向着飞驰而来的明军冲了过去。相对疾驰而来的大队明军。三千鞑靼精骑象一柄锋利地尖刀,如果两军相碰。以逸待劳、背水一战的鞑子精骑可以将队形松散的明军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可以直突入半里地去,展开一场绞杀。然而明军却似看不出哈丹巴特尔地用意,依然以松散的队形飞快地迎了上来。杨凌和正德、花当等人在山顶看到大队明军马队,都不由得精神一振,最让他们惊喜的是,这是一枝全骑兵的队伍,而且从山上看得清楚,他们的人数比迎面冲上去的三千鞑靼骑兵足足多了几倍。这是哪里杀出来地一支天兵?一杆帅旗擎在一名强壮的旗手手中,疾驰的骏马带起的狂风卷得大旗猎猎,他要双脚控马,双手牢牢抓住旗杆,将杆柄插进马鞍旁地套环才固定得住,那旗上只有一个大字:“王”!王字帅旗一马当先,旗手前一骑突进,忽而马上横弓,一手三箭,对面飞驰而至的鞑靼骑兵立即有三人应弦落马,这三箭如同一声号令,对面地蒙古精骑纷纷擎弓搭箭,箭雨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这技精兵大帅正是率了两位游击将军在关外和火筛捉迷藏的三关副将王守仁。由于他率兵在外,同火筛纠缠不休,机动力不足必败无疑,所以杨一清集中了各路守军中的大部分骑兵,临时组成一枝全骑兵队伍交予他指挥。王守仁的总兵力约两万人,尤在火筛之上,但他很少和火筛正面决战,毕竟骑射非一时一日之功,他的军队战力较之火筛所部尚有差距,不过令火筛头痛的是,这位大明将军尾随不舍,无论他想袭扰哪里,这支部队总是跟在后面趁火打劫。火筛气不过想寻他决战,对方却避不接招,逼不得已时便引他进入山峰、峡谷依仗地利打烂仗。唯一的一次平原作战中,火筛本想将这支明军的主力骑兵一击而溃,不想王守仁早在那片雪地上掘了陷马坑,钉扳、甚至前端割尖如刺、尾翼钉着横板,下边挖设土坑地细圆木。前边战马踏上去,后边圆木高高翘起,竟将次第奔来的战马搠穿,两军尚未交接,不但损伤惨重,而且骑兵再不敢疾冲,蒙古人天下无敌靠的不是刀枪,而是利箭快马,快马失去优势,简直就是自废一半武功,轻此一役,火筛看见王字大旗就头疼,干脆和他玩起了躲迷藏。今日王守仁远远缀着火筛的大军来到拒虏门附近,前方忽然失去火筛部的踪影,此地多山,王守仁初时以为火筛有样学样,也要布伏对付他,故此即令大军就近倚山扎营,背靠抗胡堡,派探马察看火筛行踪。须臾烽火燃起,紧跟着探马回报,密集的马蹄消失在拒虏门峡谷谷道之中,踪影全无,但拒虏堡关隘上仍高张大明旗帜,王守仁顿觉有疑:火筛虽一直在各处关隘逡巡,但他狡诈如狐,若设伏的话,断无冒险在紧傍大明关隘处埋伏上万人马之理,再者那条谷道两侧山峰险峻,藏不得人,火筛的人上天入地了不成?一念至此。王守仁立即放弃追踪火筛的任务,拔营叩关,从与拒虏门相隔数里的抗胡堡入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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