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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孽子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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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龙说的‘嘲弄’,其实是笑话,不知道是飞云庄的庄主方珪有心,还是无意,说了一句笑话,项天龙却觉得是嘲弄。

“依稀还记得!”

若是一般的笑话,项天龙不会记这么深,岳侍天也不会记这么深,那句话太有玄机,太有深意,太让人不能接受了,是个清白的男人都不能接受。

正确的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时的话肯定不是一句,然而项天龙只记住了一句,“项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不但武功了得,内子(淳于玉涵)也如此了得,先得一子,现又得一子,真是麟儿满地,瓜瓞绵绵呀”。

时隔十几年,这句话犹然在耳。

项天龙幽幽的说道:“在十几年前,本座依稀听到这样的风闻,阿涵未婚有子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庄主多虑了,绝不会有此事的,夫人对庄主忠贞不二,……”。

项天龙伸出了手掌,示止了岳侍天,如今的心情,项天龙不想听这些话,“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庄主慎言!如果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让夫人情何以堪”。

“不只方珪,还有其他人,……”。

项天龙显得有些气愤,“本座收养回心,认为自己的女儿,也有人提及,明明是个男婴,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女孩?”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项天龙是‘自己’往身上泼脏水,岳侍天有些着急起来,“这只是流言,以讹传讹的谬言庄主怎么能轻信呢?”

“恐怕是我们听的不完全,才会觉得不真实”。

岳侍辩解道:“回心小姐和无名相差两岁,这相隔两年的光阴,差距如此之大,岂能牵扯在一起”。

“流言是不会用时间统计的”。

项天龙是如此的深信不疑,目光中闪烁出杀意,他的自信来自于淳于玉涵的私印‘涵’字印证。

岳侍天感到了不安,不明白项天龙为什么会有如此冰冷的目光,“庄主,为什么要如此肯定呢?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难堪?一个身上有她私印图案的人,一个看到这种图案惊恐昏厥的人,你让我如何想,难道非让她亲口承认,本座才去确定吗?”

“……”。

岳侍天呆愣在当地,他真的不知道‘涵’字印章和‘涵’字刺花的事情,项天龙平和了一下心情,又道:“我们往更难堪的地方想想吧,侍天,如果,无名真是阿涵的儿子,那他的父亲会是谁?要如实说,……”。

这样的一句问话,让岳侍天更感到不安起来,可又违不过项天龙的威严,不敢不回答,岳侍天的目光有些闪烁,说道:“属下,属下真的猜不出来,如果以夫人最亲近的关系而言,难道是福总管?”

“属下该死!”

岳侍天溘然跪了下来,这些话,让他惶恐不安,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管说什么,都是在这位威震天下,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脸上抹黑。

这样的人物,被他的妻子欺骗了十几年。

“起来吧,你无罪!”

项天龙也是茫然无际,坐到书案旁的靠椅上,茶碗交给岳侍天,岳侍天躬身接在手中,岳侍天说道:“庄主不该相信这些推测的,毕竟没有证据,属下希望庄主忘记这件事,以免家中失了和睦!”

“不可能是福财的”。

项天龙在想着岳侍天的话,接着说道:“福财虽然不分时辰随意出入内院,也随意出入阿涵的寝室,他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无名这样的孩子的”。

看来项天龙要畅所欲言了,要不然心里实在难受,

“庄主为什么这样认为?”

“福财父亲原本是瑞鹤仙庄沧海禅师的马夫,因为瑞鹤仙庄和天下第一家过往甚密,频繁来往过多,福财便认识了淳于敬的独女,一次意外,货车上的绳子松弛,导致满车的木箱翻落,当时幸而福财警觉,将阿涵推到一边,他却压在了货箱之下”。

“这又怎么了?”

岳侍天实在不解,福伯和淳于玉涵小时候的事跟现在有什么关系?项天龙接着说道:“那次的伤,等于要了他一生的命”。

“属下不解,现在的福总管还是好好的呀”。

“你有所不知,货箱沉重,正好压在了福财腹下的部位,伤了阳气,他终身不能生儿育女”。

岳侍天心中一寒,吃惊在当地,原来在天下第一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福总管竟然有这样的隐疾,

“那么,既然福总管是瑞鹤仙庄的马夫,为什么成了天下第一家的总管呢?”

这个问题,岳侍天是真困惑,项天龙听来却极为的心动,“对呀,福财是瑞鹤仙庄的奴才,无名也是来自瑞鹤仙庄,这两者一定有关系,……”。

项天龙猛然警觉一般,“侍天,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随时待命去潜伏沧海禅师的居室,……”。

岳侍天心中一惊,溘然跪倒,俯首说道:“请庄主处罚!”

“为何?”

“瑞鹤仙庄高手如云,侍天能够潜入已经是千难万难,更何况是留意沧海禅师的居室,属下一定有辱使命”。

冲口说出,项天龙欠思量了,不得不又叹息了一声,说道:“起来吧,你说的不无道理,你没有这个能力,……”。

顿了一下,

“可是,眼下谁又能做的了此事,为本座分忧呢?”

项天龙踌躇不已,留意不了沧海的居室,不是他无能,而是,对方过高,换言之,沧海要留意项天龙的居室,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到?

书房内顿时沉默起来。

“红儿愿为师父分忧!”

恰在此时,一声爽朗的切语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一剑飘红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拱手向项天龙低头见礼。

看到一剑飘红,项天龙眼神中露出了怒色,“你一直在门外偷听?”

一剑飘红溘然跪倒,说道:“红儿万不敢有此举动,只因红儿进院时听到了师父有烦心的事,故此请缨”。

“那你知道是何事吗?”

一剑飘红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红儿不知,但一定会万死不辞!”

“是去留意沧海禅师的居室,一旦被发现,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定然引来回心山庄和瑞鹤仙庄的不睦,其中的后果,可大可小,不管是什么后果,都非我所愿,你还要去吗?”

一剑飘红故意呆愣在当地,做出了一副茫然的姿态,眉宇间更露出了不解和忧虑,“为什么要留意沧海禅师的居室?”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

一剑飘红低下了头,他不会多问,因为,项天龙和岳侍天的对话他不只听到了最后一句,甚至项回心是项天龙收养的他都听到了。

沉默了一下,

“弟子这就去瑞鹤仙庄!”

一剑飘红起身,转身要出房门,项天龙突然又幽幽的说道:“先不用如此着急,从明天起你先注视福财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

一剑飘红停在了当地,旋即,又低下了头,“红儿该死,问得太多!”

“父亲,你在这里太好了,快想办法救救他!”

一剑飘红明知故问,也只有用明知故问来掩饰他听到太多的虚心,项天龙不会说,不管有没有人打断他们,项天龙也不会说。

恰在此时,项华心急火燎般走进房门,开口便请求救人。

项华也有偶发善心的时候,无名生死命悬一线间,即便项天龙不出手救,淳于玉涵不出手救,他也不会一直呆在牢房的。

对无名多么残酷,项华内心不是没有感觉,当一直压抑的气愤发泄过后,项华也有担心,也有害怕的时候,毕竟无名是景心的亲随,是瑞鹤仙庄的人,这要是让沧海和景心知道了他发泄私愤,虐待了无名,想想都觉得后怕。

心平气和下来之后,项华自觉的把无名放出了牢房,无名伤势很重,项华自觉地命医者救治,无名的伤势太重了,医者说回天乏术。

项华这个后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怒骂家丁打人没个轻重。

骂人也无济于事,关键是如何把无名救过来,这样他才不至于被沧海,景心责怪,项华身边的人出主意。

庄主自有一套疗伤的心法,若是庄主出手搭救,说不定有转换的余地,这不,听到谏言后,项华忙不迭的找起了他的父亲。

“出什么事了?”

项天龙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项华,项华的脸色都有些发红,想来是一路跑过来的,一句问话,让项华的脸苦的像苦瓜一样。

“还不是那个无名!”

“无名?”

“对,无名,现在终于知道了,昨天姐姐偷偷的把他领进家中,谁知道他乱跑,被母亲发现了,就抓了起来,……”。

“那又怎么了?”

“是孩儿的错,撒了谎,说他是窃贼,他现在快死了……”。

“他快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项华急得都快哭出来,“都怪他仰慕心姐姐,又处处和我做对,孩儿当然看不过去,就狠狠的教训了他一番,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项天龙有些好气起来,用那么粗,那么重的铁鞭打人,身体强壮的男丁都受不了几下,况且无名又被关进石牢,如此严酷的寒天,没有事反倒是怪事了。

“爹,你救救无名吧?他现在快死了!”

“你不是很恨他吗?他死了不是好事吗?”

“哪儿有?”

项华急的一跺脚,说道:“我再恨他也是一条人命,况且,如果他死了,我如何向沧海禅师交代,如何向心姐姐交代?”

这恐怕是儿子不想让无名死的原因了,项天龙是这么想的,可是让他出手救一个‘野种’,而且还是他夫人对他不贞生下的‘野种’,项天龙的脸上浮现了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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