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书房。
不一会儿,曹纯就带着一位青年进来了,这位青年就是现下曹操长子曹昂曹子修。
从陆仁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曹昂很是懂礼,当下施礼道:“孩儿拜见父亲、陆叔父!”说着,曹昂也向一旁的尹氏施了一礼,示意见过,不过没说话。
曹操很是疼爱曹昂,温声道:“子修,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要你跟随义浩学习文韬武略,你可还记得?”
曹昂有些兴奋:“孩儿如今仍然记忆犹新。而且孩儿认为,孩儿若是能拜叔父为师,是孩儿的荣幸。”
曹操笑道:“既然如此,快去见过师傅吧!”
曹昂转身向陆仁跪下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三拜!”
陆仁道:“子修快起来吧!”
曹昂应言起身。刚刚起身,就听见陆仁道:“子修,以后你不要叫我师傅。我一听这师傅,就感觉自己好像好老似的。”
“那我叫什么?!总不能叫妹夫吧?!”曹昂嘟囔道。
声音虽是不大,但众人还是都听见了。此时陆仁却是一脸的囧,现在还没和曹节成亲,要是成了亲,这小子天天管自己叫妹夫,那自己还不头疼死:“那就叫老师吧!我们家乡都管师傅这么叫的。”
“……”曹昂虽然听不懂陆仁新名词,还是道,“谨遵……老师所言……”
何晏插口道:“子修兄长,你以后是叫叔父呢?还是老师?或者……或者叫妹夫?”
“这……”曹昂也愣住了,“好像这挺乱的……”
也难怪曹昂搅不清,一来曹操与陆仁乃为亦师亦友,从这一层关系来看应该叫叔父,而曹操又让曹昂拜陆仁为师。再者,日后陆仁又将娶曹节为妻,而曹节则是曹昂之妹,这样算下来陆仁又是曹昂的妹夫。这关系还真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估计日后来看,曹家和陆家的亲戚关系恐怕是世世代代也扯不清了。此时的陆仁还不知道,日后自己的儿子娶曹操的女儿,曹操的儿子又娶自己的女儿,这关系更乱。不过没关系,反正曹操与陆仁都是从不把礼法当回事的领军人物。
“还是叫叔父吧。”陆仁还是觉得这个称呼顺耳点,道。
“诺,叔父!”
陆仁道:“孟德,行了吧。没事了,我就走了。”陆仁的宗旨就是,办完事立马走人。
“滚蛋吧你,反正你也不乐意在我这儿多待。”说着,曹操又将目光放回到自己的小妾尹氏身上,欣赏尹氏的美貌。
见此情形,陆仁玩心忽起,拉起何晏道:“何晏,跟我走吧。你留下来的话,下面的段子,少儿不宜。”
何晏一甩头道:“有什么少儿不宜的?!我都看过很多次了!”
“让你跟我走就走嘛,哪来那么多话?”这孟德真的一点儿都不避讳,别把人孩子教坏了。
曹操冷不丁的来一句:“只怕跟你走会看到更多黄段子!”
“……”陆仁无语了,但他还是把何晏拉走了。至于为什么,让老曹慢慢跟他老婆亲热嘛。
刚看陆仁他们一走,曹操就迫不及待的把尹氏搂到怀里,撅着嘴就要亲。可是,凑近了曹操发现了尹氏的异常,此时的尹氏红着双眼,显然是刚刚偷偷流泪,联想刚刚的事情,曹操顿时明白了:“怎么?生气了?”
尹氏轻轻把头扭到一边,轻声道:“妾身不敢!”
曹操叹了口气,安慰道:“刚刚可能我话说重了一点,你别放在心上。我给你道个歉,别生气了啊。”
尹氏拿着手帕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痕,道:“老爷,凭心而论,你就真的不担心陆大人喜新厌旧,抛弃节儿吗?”
曹操轻笑道:“你放心吧,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
尹氏嗔怪道:“你说你了解,对于陆大人的过去,你可谓是一无所知。他家祖籍究竟何方?他祖上何人?他家中究竟有无妻室?这些您都知道吗?”
曹操沉默良久,还是无法反驳道:“……我……不知道……”
其实尹氏并不是向她自己表面上那样简单,相反尹氏心细如发,可谓观察入微:“老爷,我记得陆大人刚刚投效时,你说你看过他参军的档案,上面写的是徐州琅琊人。而他自己却跟您说,他祖上于先秦时期避居海外,近期方归中土。你难道就没觉得他的话前后矛盾吗?”
“我相信义浩待我至诚,此言日后你就把他烂到肚子里,不可再向他人提起。若是流传于外,传到义浩耳朵里,伤了我二人的和气,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曹操实是无言以对,推开怀中的尹氏冷冷道。
尹氏素知曹操为人,曹操如此说话,必定认真的。尹氏连忙低下头道:“妾身明白!”
曹操道:“行了,你下去吧。对了,你顺道去夫人那里让她立刻来见我,不得耽搁。”曹操这里说的夫人是他的正妻丁氏。
“诺,妾身告退!”
我们再说说陆仁他们出门后。
刚进后院不久,就听后面一声娇喝:“陆义浩,你到底娶不娶本姑娘呀?”
转头视之,乃是糜贞。陆仁迎上去道:“贞儿,我已经告诉孟德让他给我备下聘礼。今天下午,我就去你家提亲。”
“真的呀?!”糜贞今早见陆仁不冷不热的态度,还以为陆仁不乐意呢。这下一下来个惊喜,当真有些措手不及。
陆仁笑道:“傻丫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虽然只是定亲,但我也会把我现在能做到的都做到。”
糜贞咬咬嘴唇道:“那我就不回家,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好呀,”陆仁挺兴奋的,“对了,贞儿你吃饭没?”
“还没,我等你呢。”
陆仁有些感动,直接用嘴亲亲糜贞的额头,温声道:“爱你,贞儿!”
何晏在一旁道:“我终于知道义父为何不让我跟陆叔父走了?”
一听这话,陆仁就放开了糜贞,转头训道:“我带你走是为你好,他们俩那儿肯定更黄,你何必去当电灯泡呢?”
“电灯泡是为何物?”何晏不解道。
糜贞和陆仁在一起久了,自然明白,当下掩口而笑。
陆仁耐着性子解释道:“电灯泡就是你爹娘他们亲热的时候,他站在一旁很碍事。”
没想到,何晏听见这话,倒是一改常态有些沉默,半晌才道:“他不是我爹!”说完,何晏就走了。这可把陆仁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曹纯倒也没什么,反正那是自己主公的家事。倒是曹昂有些不悦道:“哼!不识好歹!”
陆仁完全没弄明白曹昂在说什么,问道:“子修,你怎么了?”
曹昂明显对何晏有些不满,顿时发泄出来:“他娘不过是一再嫁之人,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残花败柳。要不是我父亲收留他们,他们母子二人早不知亡于何方。”
陆仁一听,这话题有点敏感,还是少说为妙:“算了,他一个几岁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我计较?!”曹昂好似有心结,“我父将其视为己出,吃穿用度皆为我等无异。如此待他,他不仅从未叫过父亲一声爹,就连改姓曹他也不愿意。而父亲素来宠爱尹姨娘,也就没有逼过他。”
陆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曹昂与何晏的矛盾不小的,为什么自己记忆中曹昂对众弟妹都很好呢,也许是何晏的性格问题吧,记得历史上就说他和曹家人关系不太好。陆仁不想再触碰到这种敏感的话题,道:“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
……
丁氏的院子里。
此时院子里坐着三个淡妆素裹的女子,他们虽然不加装扮,然而也是丽色天成。他们就是曹操的正妻丁氏、侧妻秦氏、与侍妾周氏。
周氏出言道:“不知夫人唤我等至此有何吩咐?”这言语间透着生分。
丁氏此时远远没有陆仁初见她时的那种高贵气质,反倒易见随和:“周妹妹何出此言?我是想着二位妹妹入府不久,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秦氏出身青楼,自然是八面玲珑:“夫人一切安排甚好,我们甚感能与夫人成为姐妹,共事一夫,乃是妾等生平幸事。”
周氏明显没有秦氏那么会说话,这还要说起他的出身。记得那是陆仁有次和曹操喝酒喝醉了,曹操透露的。那是曹操参加联盟期间,那日曹操喝了些酒,就到外面跑马。半路上,看见了正准备逃命的周氏一家。我们的奸雄一喝酒就容易犯错,这不见周氏美貌,就把他抢了。只不过,陆仁说他这个小妾是抢来的,曹操抵死不承认。因为曹操说他抢走周氏的时候,丢了一百两金子给他的便宜老丈人当聘礼的。
周氏见秦氏如此回答,忙道:“秦妹妹所言正是。”
丁氏笑道:“二位妹妹不必如此拘束。日后,私下里你们叫一声大姐谁又能如何,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嘛。”
正说话间,侍女入内道:“启禀夫人,尹夫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丁氏点点头道。
尹氏入内,施礼道:“见过大姐!”
也许给陆仁的第一印象就是曹操的**太压抑,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外人入内时,当家主母必须保持的风范,平日里的丁氏并不难相处。
丁氏虚手扶道:“尹妹妹有何事?”
尹氏低头道:“回大姐,老爷请您去书房相见。”
“嗯,”丁氏应着起身,道,“那劳烦尹妹妹替我陪二位妹妹。”
“诺!”
我们又回到曹操书房。
丁氏施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曹操淡淡道:“平身吧。”
丁氏道:“不知老爷唤妾身前来有何吩咐?”
曹操对陆仁的事倒挺上心:“的确有事,你得上下心。你立刻去为我准备好价值两百万钱的聘礼,我下午要用,得搞快。”
丁氏喜道:“难不成老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老爷说说,妾身立马准备好,为老爷提亲。”
曹操的脸变了一变,原来在自己夫人眼里自己这么好色:“不是我,是我为义浩那臭小子准备的。”
“陆大人?!”丁氏微微有些吃惊,“不知是哪位姑娘?”
曹操道:“你应该认识,就是那位糜姑娘。”
“贞儿?!”丁氏知道了。
丁氏沉默一下,道:“……那……那节儿呢……”
曹操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把握。你记住,我曹操再是枭雄,也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女儿的。这事你下去,就赶快抓紧时间办吧。”
“妾身明白了,妾身告退!”丁氏如此也不好多说。
丁氏刚走不久,曹操的书房又迎来了曹操的另一位妻妾——卞氏。
卞氏来的匆忙,压根不让人通报:“……老爷……”
(历史上对卞夫人的姓名说法不一,这里取其名为卞玲珑)
曹操抬头看了一眼卞氏,淡淡道:“珑儿,你有何事?”
卞氏犹豫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道:“老爷,你是不是下午要和义浩一起去糜竺家中提亲?”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曹操点点头,道。
“我刚刚在门外碰见大姐,大姐告诉我的。”卞氏梨花带雨道,“可是,老爷,如此……我的节儿……我的节儿该怎么办……”
曹操最怕卞氏的眼泪了,耐心解释道:“你放心吧,义浩说了,只是定亲而已。若是义浩真的有意成婚的话,我一定让他第一个娶节儿。我是绝不会让节儿受委屈的。”
“真的?!”卞氏的眼泪渐渐止住了。
“为夫还能骗你不成?!节儿是你的女儿,可他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一样疼她。”曹操道。
卞氏嗔道:“我就怕你为了拉拢义浩,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搭上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
曹操起身捏捏卞氏的脸蛋,温和道:“我有那么卑鄙吗?!”
“呵呵……”卞氏终于破涕而笑了。
欲见提亲趣事,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