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把自己的价值看的太高,我倒是好奇了,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自己这么有价值?”
邵祈心中一怔,的确是他把自己的价值看得太重要了,也许对方把自己抓来根本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而是一种单纯的恶趣味罢了。毕竟尔亚的扭曲性格,也是世所皆知的。
瞅着面前的依旧是淡然无波、不动声色的尔亚,深沉的眸子里面是看不透的深邃,邵祈猛然明白过来。
即使是恶趣味又怎么样,既然选择里自己,那也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只要有目的,自己就有契机。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可是我想,不管你打算利用我做些什么,若有我的配合,那么一定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抬高邵祈的下巴,慢慢的摇着头,仿佛吸血鬼一般的冷沉目光里是淡淡的笑意:“和聪明的人聊天的感觉真是麻烦!”
明白自己是猜对了,邵祈忍住打掉下巴上那只猪蹄的冲动,“我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弱点,你知道我等不起,所以尽快说出你的打算吧!”
真诚的话语,邵祈明白在尔亚这种人面前,想要伪装的完美无缺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们那种从极致的生死中徘徊挣扎着回来的人,对那些气息以及伪装有一种几乎野兽般的本能,那是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存在,没有任何的仪器可以解释明白。
所以啊,在绝对的强者面前适当的示弱不会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进退得宜的正确选择。
“可是你知道的,就算是事半功倍,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手顺着平常男子少见的细长白皙的脖颈,缓缓抚到那修长有力的肩膀,在邵祈的一阵恶寒之中,手势一个突如其来的反转,邵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
刚巧不巧他头倒下的地方正好是尔亚的腿边,此刻的尔亚已经优雅的坐在了沙发上,像个优雅的国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温顺的宠物。
“是,我非必要,可是我的存在会很有趣不是么?”身下是柔软豪华的昂贵地毯,邵祈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已经躺在地上的事实,他像一条可怜的毛毛虫一般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那仿佛是鸟儿一般犀利的目光却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并不是多么用力的皮鞋也是毫不客气的压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是对着蝼蚁一般的道。
“你于我而言,的确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有趣至极的游戏,因为我也实在是想看到,你必定会给我们带来的精彩的意外和戏码。”
瞅着邵祈貌似认命听话的不再挣扎,尔亚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这其实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在你出现的时候,这所有的后续都几乎是已经预计的。”
邵祈没有说话,脑袋里面却是飞快的旋转着各种繁星般的想象片段,只觉得尔亚那死死压制他肩膀的皮鞋,猛然一掀,将他翻过身来直视着他。
微微一笑道:“也正因为你有一些小聪明,你会挣扎,会做着愚蠢的上蹿下跳,所以这个游戏会更加的有趣!”
…………
…………
悠远豪华的别墅区,带着北方少见的山环树荫的风水之貌,一月初的严寒里面,这里的整个世界都是弥漫着风花雪雨的。
苍劲茂密的松树上堆满了晶莹的雪花,整棵树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晶莹的雪色包裹,盐一般的色泽,阳光下更是闪闪发光的数木,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雕塑杰作。
“对不起了两位,前面是私人住宅区,我们出租车进不去。所以你们得下车自己走了。”山脚下,感叹于这一地带房屋的寸土寸金,司机带着诧异与抱歉的语气告诉着自己的乘客。
这个地方,若他不是出租车司机,怕是一辈子也监视不到了。
“谢谢!”付好车钱,车上的男女打开车门,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与大棉靴的身体,有些臃肿的挪到晶莹透亮的雪地上,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你说邵祈真的住在这个地方么?”见识过邵祈最最贫困不堪岁月的成冕,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站在那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几乎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色建筑物,欧式的风格,慵懒而又豪华至极的设计,无疑不述说着这里明晃晃的土豪气息。
“咱们都跑了这么多天了,找遍了你们学校能够知道学生资料的所有老师,好不容易问道了他住的地址,怎么会错呢?”向颜只是怔愣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成冕道。
似乎在安慰成冕,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安慰自己。
是啊,邵祈现在是有钱人了,住在这里不过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一定能够顺利的找到他的!
想到这里,向颜就觉得这个冬天的阳光格外的美妙与温暖,连带着这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都不那么的冰寒了。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性,忘记了命运从来也不会给她太多的顺利人生。
而这一笔经历那又是后话了。
再说回邵祈,懵懵懂懂的和尔亚达成某种模模糊糊的共识,虽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身在高位者的恶趣味,可还是不得不拼命的迎合着,在对方的安排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过着计划中的日子。
这一天,阳光灿烂异常,似乎有了什么大的异动,达因斯兰家族的现任当家达因斯兰?尔亚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个山环水绕的小营地,留下他一向形影不离的宠物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邵祈想这一幕之所以发生,一定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发生了,或者说这又是一场故意设计的局面,但无论是哪一种猜想,他都不得不去确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