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坐在苇荡边,泥土里隐隐约约有未干的殷红血迹。
白望川再一次离我而去,我不知道他是作弄我,还是刻意带我上幻海山,瓮中捉鳖。
我只知道,失而复得,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
我强迫自己尽快清醒过来,《昆仑易》尚未重新练至顶重,关心则乱,眼见白望川从我眼前失踪,气急攻心,血在经脉中倒行逆施,几近走火入魔。若再来几次,性命难保。
这些白望川都不会知道。
我听到芦苇边有风轻轻吹动的声音,幻海山脚的雪铺天盖地,人世间触目所及,只有白茫茫一片。
他的心,比我脚下的雪柔软许多倍,也比它冰冷许多倍。
我听到脚步声渐近,抬头去看,白望川远远地望着我,毫无生气,他身后跟着阿北。这莽汉眸子里藏了东西,不似平常那般,让人一眼望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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