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民只是在心里想邵飘萍今夜来的目的何在呢?还判断不明白,也许是来看看我的态度?他带着戒心,装得庸碌地叹口气说:“唉,飘萍兄,北京城里谁不知道就属你的消息最灵通,我本来早想去拜望你听你谈谈。现在大驾光临,望能赐告一二。”
这是官场上的一种谈话伎俩:对付无从回答的问题时,就反答为问,或答非所问,再或王顾左右而言他,让对方来谈。
邵飘萍掏出手帕来擤鼻涕,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脸上又‘阴’阳怪气了,捧着茶碗说:“北京现在是戏中有戏啊!有人正在玩一套把戏,表面看来是为了要平息战争,实际是想挑起新的军阀‘混’战!现在是徐树铮这个西北王称霸北洋,不知道多少人想取而代之!”
林长民抻了抻皱缩的厚骆驼绒袍衣边,点头,也佯作义愤地说:“是啊,全国的和平,来之不易。但不知徐树铮要怎么对待疯子军。这疯子军可是他引入西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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