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

人间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夜渐渐黯淡了下去，祭司们却依旧齐齐跪着，不敢起身。自从那场灾难过后，光明神就彻底变了个样子，冰冷、暴戾而不近人情。在得到容许之前，他们最好一直跪着，否则很可能会惹恼光明神殿下。

直到天光微明，殿外的所有人才听见了一个沙哑而疲惫的声音：“卡利俄珀、达芙妮、皮提亚，你们进来。剩下的人都回去。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绝不允许透露半个字出去。”

众人齐齐应了，这才踉跄着退了出去，只留下卡利俄珀、达芙妮和皮提亚。

卡利俄珀和达芙妮是阿波罗从奥林匹斯带下来的女神，皮提亚却是德尔斐那位永远坐在三足青铜鼎上抽风的盲眼女祭司。三人对望一眼，一同走进了殿中。

阿波罗侧躺在一张足够大的床上，背对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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