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岑寂。

一句清冷的、近乎呢喃般的是,很快消散在空气中，消弭无踪。

如一缕清风，一卷流云。

不留下一丝痕迹。

可这一声是,却似鲸波鳄浪掀起,天地间狂风涌动，海浪遮天蔽日,昙摩罗伽置身其中，如一叶扁舟,在风浪中独行，看着凶猛的浪头一股股扑过来。

千军万马,奔腾狂啸，要将世间万物都撕碎为齑粉。

昙摩罗伽屹立舟头,纹丝不动。

浪涛席卷而来,拍打在他肩上,直欲将他吞噬。

忽地，一束明亮的光束破开层层乌云，笼在他身上。霎时,风停雨歇,天光大亮，惊涛巨浪化为春水,潺潺而过。

是。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声淡淡的是,久久在他心底震动回荡。

久到就像被深深镌刻在那里,不管他怎么冷静地克制，理智地压抑,这一声竟然就这么轻轻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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