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时，杜秋白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这么些年，无数人叫过他一声“杜先生”，可这样亲切自然的语气，与旁人故作亲密的攀附，又或是心怀恐惧的奉承截然不同。

他恍惚进厅，扭头看去，阔别多年的青年站在苍翠的松柏盆栽旁，许是他来之前正在低头拨弄盆栽上的针叶，这会儿微微侧头望向他时，光影从他俊秀的侧颜上掠过，流泻了一屋的光风霁月。

杜秋白愣愣的望着他，锋利的眉眼顷刻柔和下来。

青年见他只是望着却不说话，便抬脚朝着他走来。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一点点的靠近杜秋白，而后青年撑着他的轮椅两侧，以一种极亲密的姿态凑到他的眼前，垂眸时纤浓的睫毛微微挡住漆黑的眼睛，呼出的热气似乎能扑洒在杜秋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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