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可远又发话了,望向的是主簿:“大人,刚刚李大人所讲的这番话,您可如实记录在案了?”
主簿当然不会,也不敢记这样的案文,开始装起聋子。
于可远拜向俞咨皋:“大人,草民以为,李大人刚刚所讲皆与案情相关,应如实记录在案。”
俞咨皋点点头,“无论是否与案情相关,书办都应该如实记录,怎么,你不愿记?”他直勾勾地望向主簿。
主簿握着笔杆的手都发颤了,“这……这也要记吗?”
县衙人虽多,但像通倭这样的大案,不宜让太多人知情,所以才有这位正九品的主簿兼任书办职务。干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话该讲,什么样的话不该讲,他比谁都明白,像李孝先刚才所讲的,就犯了好几个忌讳。
言多必失,多言有漏,他这样急切地想将证人赶走,又拿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必定会落人口实,若在寻常,有上头庇护倒也无碍,但新任知府正在路上,俞咨皋又这般兴师动众,朝堂上,严党和清流恐怕早有一番大动作,这个时候被捏住把柄,就是在给敌人送攻讦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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