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川不后悔。

若非走投无路，他不会选择杀人。他是医生，学的一贯是救死扶伤。

那个男人在他脚下不停挣扎，求饶，哀嚎，扭曲。黄川没半点怜悯，却也没有丝毫复仇后的快意。

他只是握着缓缓滴血的手术刀静静站在那，肾上腺素注射剂带来的短暂兴奋感，随着时效过去开始潮水般退去。黄川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茫然。直到那些人破门冲入。

痛，痛彻心扉。

黄川倒下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中了无数刀，体温正迅速被抽离而去，他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我……就要死了吗……果然，有些不甘心啊……”

儿时的远大梦想，求学时的懵懂无知，父母的殷切期许，毕业后勤恳地工作，成为主刀医师被院长亲自褒奖，听说暗恋多年的女孩即将结婚……

这一切，都恍若一幕幕重映的戏剧，黄川像个局外人，一幅幅画面在他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中晃晃而过，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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