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位容颜倾倾城,敢爱敢恨又聪慧俏皮的主,他真的很难不动心……
何况她竟然为了他,当众向着东晋的君示威,竟然是不惜为了他而违抗她的父亲。
殷舷哲敛去了笑意,替她放好了车帘,这才走到自己马前,翻上马。
今日这场原不过是为着换来和平的联姻,让他觉得充了意趣,甚至对于这位原本算娶回去、供起来的主产生了一丝丝期待,他很想知道,她将怎么样与他一起生活。
殷舷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
美胭脂计,简单到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可胜在有效,非常的有效。古往今来多少人就曾经为一袭石榴裙丧了家亡了。
这样的美人,便是自己,也未必恨得下心来吧?
很好,越来越有趣了呢。
至少,东晋已经成功了第一步。就算他知道他们另有图谋,可这样一位美人却真的已经激起了他的兴趣了。
他很期待着,期待日后那与她斗智斗勇的日子。
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旁言又止的谋臣,殷舷哲缓缓点头,低声说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反常即妖的道理。”
看到谋臣放心的模样,殷舷哲冷冷一笑,手臂如挥的刀锋一般在前横曳而过。
一声号角声便划破天际,殷舷哲一马当先率先走去了出去。车轮滚动中,凤灵柔隔着车帘看着殷舷哲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漾着的甜蜜。
那抹明黄的影,就是他的背影了,那么高大,那么健硕,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今日的所作所为,她不后悔。她必须表明自己的度,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所顾忌。才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她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有她的期望,她的诉求,她的感和她刻骨的相思爱意。这是她的幸福,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
她会守它,用尽自己的全力,即使是全天下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也不会有一步的退缩。
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
来吧!她不畏惧!
她再也不会如此软弱了,再也不会!
车轮滚滚,渐渐出了皇城,来到了郊外的道路上。今日,是皇帝迎亲,正誓的婚礼,要在举行。
如同百姓迎娶新嫁娘一般,他骑马上在前导,她坐在车中等待着他带她回家。
道路两旁的树木传来清新的草木香气,凤灵柔深深呼吸了一口。转头对着水袖说道:“把车中焚着的香料熄了吧,这样好的日,草的香气原要比那些都清雅的多。”
水袖答应了一声,拿起香炉来递给外面随车的小丫头们,说道:“熄了吧,东西收到后面车上去。”
小丫头们答应了一声,片刻功夫,却又返了回来。水袖便有些不高兴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不过这样一点小事,也要三问四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谨慎,还是竟然这么点事都懒得想想的。”
伸手开了车帘,低声喝问:“怎么了?”
那小丫头似是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才回答道:“前面让传话过来,说是陛下要先走一步,让侍卫们着娘娘慢慢走便是了。”
凤灵柔一怔,这是她记忆中不曾有过的事……
云蝶见了凤灵柔的神,连忙探出头去,向着小丫头问道:“哪个传的话?是说陛下一会儿就回来,还是说咱们主就一路自己去了呢?”
小丫头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云蝶咬牙道:“说个话也说不清楚,真是急死人了。”转头对着凤灵柔说道:“主,您别着急,奴婢下去问问去。”
说着话从车上跳了下来,翻上了马背向前跑去。
凤灵柔向着车架外远远张望,只见那抹令她安心的明黄影在马蹄踏起的滚滚烟尘之中,越去越远,渐渐消失在了远。
凤灵柔只觉得心中仿佛突然被掏空了一块,有些怅然若失。直到听到云蝶气喘吁吁的声音对着她说道:“主,陛下他有事要先行一步,说是怕主受不了颠簸之苦,因此上让侍卫着您慢慢走。”
凤灵柔点了点头,勉笑道:“这也是他的体贴……”
是的,他一向是如此的,怕她吃不得苦,怕她受不得累,可他那里知道,对于她而言,只要在他的边,再苦再累也充了甜蜜。
云蝶翻下马,回到车中,却是低着头,似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
“怎么了?”半晌,凤灵柔才注意到了云蝶的异样,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