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室很安静。

明亮的白炽灯照在发黄的卷宗上泛着一股冷光。

何晨站在1997年-2001年的卷宗架子旁良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算起来。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权限也没有机会去看路小培案子的卷宗。

一是不忍心。

二是害怕，害怕自己看到那些照片和物证资料后会再度崩溃。

在这近二十年来的漫长岁月里，他有过自杀的念头。

可又一想。

他死了。

去了地下。

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路小培的质问。

说他怕死也好，不敢死也罢。

这些年来的煎熬却是真的。

每每午夜梦回还是会梦见那张笑的灿烂露出虎牙的脸。

梦里他有多高兴，醒来后就有多失落。

现在站在路小培的卷宗旁，他却没了翻阅的勇气。

何晨想象着第一次送路小培回家冲着趴在阳台上的小姑娘招手的画面。

伸出右手。

冲着路小培的卷宗挥了挥手，“嗨！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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