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陈暮野原本打算在课堂上补眠的计划完全泡汤了。他闭着眼睛在桌子上趴了半节课，却烦躁地发现睡意全无，比昨晚陈春之那不断响起的讨厌的声音更让他心神不宁的，是春梨最后的那个笑容。

明明还是那个和曾经一样，让自己无比心安的笑容，为什么现在却让他感到这么难受呢。

他终于放弃了睡觉，目光忍不住投向春梨。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很认真的听讲，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握笔的手在笔记上留下的也并不是老师讲课的内容，而是一道道虚软无力的线条。

她这个样子让陈暮野更加心烦，干脆不去看她，把目光移向一向最讨厌的黑板。这样想想，这是他两年来上课时唯一正视黑板的一次。

而他突然的积极转变，却吓坏了来代课的年轻女老师。她早就听说这个班上有个不良少年，不愿来代课来着，是前辈老师劝她说那个学生上课时候一般都在睡觉，从来没有找过麻烦，她才忐忑不安地来了。哪想到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那个学生非但没睡觉，黑漆漆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死死地瞪着她，吓得正在讲课的她腿一抖差点摔倒在地上。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生怕他会像电视上演的不良少年一样猛地掀翻桌子然后攻过来，心惊胆战地等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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