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信目光直直盯着武慧儿，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看她有没有胡说八道。

武慧儿有点心虚，倒不是因为撒谎，只是下意识的心虚，说话也有点结巴：“三三三兄，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武信盯着武慧儿看了片刻，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继续说。”

武慧儿被武信吓得脑子懵了好一会儿，感觉梦里的记忆都飞了好几片出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了。

武信只是沉默地看着武慧儿，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目光直直看着武慧儿，语气温柔起来：“九娘，你抬头，看着三兄的眼睛。”

武慧儿抬起头，眼睛一对上武信的双眼，忽然就觉得脑子一懵，然后她仿佛又坠入了那片黑暗里，她看到裴洛跟她说话，朝她笑，神色凄凉。他身上脸上都是血。后来，他们在一片山崖下找到他，他浑身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整个人被冻成了紫色，看着就觉得恐怖。这恐怖的气息在心间弥漫，武慧儿明明不认识裴洛，就算陪他聊了半夜的天，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开始只是觉得孤单，后来是惦记他藏起来的钱。可是看到他被冻僵的脸，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无言的酸楚，但是这份感觉十分陌生，好像来自十分遥远又虚无的地方，仿佛不属于她，至少不属于现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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