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如此凶险的时刻，宋荻的面孔仍然沉静如水，带着长风卫统领的那种淡定而沉着的气度。

他伸手抹去了脸上的血水，又重复着高声叫道：“兄弟们！往前冲！为殿下杀出一条血路来！”

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首，到处都是散落一地的刀剑，尸体多的已经站不住脚了，双方的兵士一边搏杀，一边将绊脚的尸体踢到一边，杀声和惨叫声响彻长空，血水抛洒了一地。

玉泉河的冰面上，情形已如地狱般的可怖。

李景枫率着长风卫，在缙军中奋勇搏杀，他的大氅被鲜血污得几乎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容色亦镇定如常。

但那漆黑的眸中，却似含着冷冽的寒芒，冷冷看着眼前这片狼藉的战场。

飞溅的血珠，凝在一处，顺着李景枫的额角缓缓流下，蜿蜒地滑过他脸侧的英俊轮廓。

在他的背后，是堆积的累累伏尸，更远处，是鲜血蔓延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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