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老师没有说话，而只是呆呆的看着宋可欣。她脸上的肌肉像是已经忘了怎样表情，只有眼皮慢慢的开闭。

她也说不出话来；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极度的悲苦使她心中成了一块空白。

“叶乔老师?”宋可欣又叫了一声，而想不起别的话来。

叶乔老师微微的一低头，可是并没有说话来；她又戴上老花眼镜，她很快的转了身，重新在稿纸上沙沙地写了起来。写了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种失掉了言语的音乐的哑涩的声音：

“因此，就这么个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回去吧！”

她的头又扬起来。眼中，代替眼泪的，是一团儿怒的火；她不住的眨眼，好像是被烟火烧炙着似的。

宋可欣被叶乔老师突然哑涩的声音，受了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她不禁打了个激灵，急忙将头转到一边去。看了一会墙上是墨画，宋可欣后了悔。愣了一会儿，又掉过头，看一眼叶乔老师，她依旧再沙沙地写着。宋可欣很想安慰一下，但是叶乔老师本来就不怎么待见自己，而且也不知道叶乔老师伤心的缘由是什么，她无从开口。假若这些苦闷和愤怒是在别人的身上，宋可欣会立马判断出来：“这就是被生活琐事缠身的人！”可是，她不能拿这句话来判断叶乔老师悲愤的原由，因为她的确知道叶乔老师，是最受人们欢迎的女作家，又怎是自己这般小人物可以妄加猜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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