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玭目光冷然的看着那些人，搭在石砖上的手拿下，缓缓将被风吹落在额前的头发挽在耳后，指间拂过眉梢，戾气翻涌，却扬唇轻笑了一声，温和而动听。

抬手半悬在空中，手指轻轻往下压了一下，一个微小的弧度却格外惊心动魄。

风声飒飒，所有都听见，那如铮铮琴音冷然的声音落下最后一个字：

“三！”

箭矢如雨，铺天盖地的飞射而下，贺柏桉惊恐起身，趴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一片惨状，万剑穿心，尸体层叠，哀嚎之声夹杂在风声里萧瑟而无助。

“陛下。”贺柏桉抓着宫墙的手直抖，回头看着珹玭，眼圈发红，嘴唇蠕动，声音干涩，“那都是您的子民……”

“他们不是。”珹玭淡漠的拂袖转身，衣裙飞舞，划过的的蓝色弧度仿佛在空中凝成了冰花。

贺柏桉用力握着城墙石砖，力道大的仿佛要将手指嵌入在内，他胸腔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而后笑声愈演愈烈，满含失望，指着城墙下的尸体，破口骂道：“他们如何不是！百姓无辜，陛下何苦迁怒于他们！我当我侍奉的是明君，是为民着想的明君！可今日看来，你不过是一个站在权位之上，视人命为蝼蚁的暴君！你根本不配为帝！不配做鸿鸢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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