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罗父躺在他曾当家作主的地方,睁着眼,张着嘴,即不像活人,也不像死人,像蹩脚木匠雕刻的木头人。落于脸上的每一刀,都是粗制滥造的味道。
麻姑拿张冥币盖在他脸上,催着下葬:“大凶,不宜久留。”
送葬的人很少,哭的人更少,只有罗母是真真切切地哭。
来弟抱着灵牌走在最前面,面无表情。二花扶着母亲,偶尔陪着掉几滴泪,冬青和寒梅跟在后面,完全无动于衷。
一阵风来,吹起罗父脸上的冥币,那嘴随着冥币起伏而一张一合。
“滚!”
“滚!!”
“滚!!!”
冬青顿了下,扭头跑回去,找到拐杖,再急速返回,把它放在尸体身旁。
罗母忽然被这拐杖锁了喉,哭声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看着冬青从容淡定地退至身后。
“你拿那东西干吗?”寒梅低声问。
“他活着时,每声‘滚’都离不开它,死了,就跟着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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