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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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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让他滚!”听见儿子让孙子滚,奶奶终于站出来主持正义了,指着儿子开始数落,“你说你好容易从外国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这个滚那个滚的,峥峥他住在我这儿碍着你了?你不在的时候还不是他回来陪我,照顾我……”

“哎呀妈,您不懂就别打岔!您不知道他……他……”吴浩青大概觉得和老太太解释不清,急得抓耳挠腮。

老太太又把吴峥挡在自己身后,“我不懂,我也不要懂,反正我就知道峥峥哪儿也不去,就住在这儿陪奶奶!你要是看不惯你就走!”

吴峥站在奶奶身后,冲李昱偷偷乐,李昱见他脸上顶着个红红的巴掌印还笑的挺开心,也想乐,又不敢,低头忍着,结果又听见奶奶吼他的名字……

“还有小昱,小昱也哪儿都不去,和峥峥一起住在这儿,陪奶奶!”

“妈,您听我说……”吴浩青想给老太太讲道理,可老太太板着脸看也不看他,“我耳朵聋!听不见!”

李昱忍的快要破功了。

最终,吴峥的老爸在奶奶的强权干涉下只能无功而返,走之前他指着吴峥的鼻子说,“好,我现在管不了你了,我也不管了,你不是有能耐把人拐出来吗,那你养着吧,到最后你看看你这是爱他还是害了他!”

吴浩青走了。

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吴峥和李昱,“好了,没事了,不用怕,有奶奶呢,奶奶给你们做主。”又伸手摸摸吴峥的脸,“峥峥啊,疼不疼?”

吴峥摇摇头,“早就不疼了……奶奶,”他大声道,“奶奶,您喜欢小昱吗?”

“喜欢,怎么不喜欢。”

“那让小昱给我当媳妇您答应吗?”

李昱听了吓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奶奶说,“好呀,那敢情好。”

李昱以为自己听错了,扭头去看吴峥。吴峥也有些惊讶,对奶奶说,“奶奶,我可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啊。”

奶奶这次没回答,拉着他俩的手,眼神却虚无缥缈的看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吴峥和李昱都以为奶奶刚才可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奶奶说话了,“好啊,认真的,来,奶奶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说完,自顾自的开始了。

“奶奶小时候啊,家里很有钱,我爹——就是你爸的外公啊,我爹生意做的很大,乡下还有田,我娘呢要操持家里的事,常常没空理会我,所以就把我送到外公——是奶奶的外公啊,送到我外公家住着,那时候奶奶才七八岁,在外公家,外公家也很有钱,雇着好多丫头,不过奶奶最喜欢的人是小舅舅,小舅舅是我娘最小的弟弟,那时候他差不多有二十岁,每天也不做事,就四处吃喝玩乐会朋友,奶奶就跟着他到处去玩。

“小舅舅喜欢看戏,每次去看戏都带着我一起,他在戏班子里有个好朋友叫阿秋,阿秋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扮出来比真正的大姑娘还要好看,每次上台都是满堂彩,不过阿秋只对小舅舅一个人笑,和小舅舅一起逛街喝茶,我就跟着他们俩,像个小尾巴,小舅舅会买很多好吃的给我们,他常常用我最爱吃的芸豆糕逗我,让我喊阿秋小舅妈,不喊就不给吃。”

听到这儿,吴峥和李昱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了然。

奶奶继续说,“就这样过了几年,我记得在我十一岁那年,外公给小舅舅订了一门亲事,小舅舅不喜欢,他们为此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小舅舅就不见了,我听丫头说,小舅舅和阿秋跑了。外公很生气,带了人去追,追了两天之后竟然追上了,小舅舅和阿秋跪在地上求外公放他们走,外公不肯答应,开了qiang,阿秋死在了小舅舅怀里。”

李昱倒吸了口气。

“后来呢?”吴峥轻轻问,似乎忘了奶奶耳聋的事。

奶奶却好像能听见,“后来……后来小舅舅疯了,他每天穿着阿秋的戏服,躲在房里咿咿呀呀的唱,谁也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只有我偷偷去看他的时候,他会停下来,拿起不管什么东西塞给我,让我去送给小舅妈……再后来,有一天早上,他们说小舅舅掉进井里了……”

故事讲完了,屋子里一片沉寂,谁都没说话。

吴峥起身,为奶奶倒了杯水。

奶奶喝了口水,说,“峥峥啊,记得上次你问奶奶,为什么小昱来了就高兴,因为奶奶看你和小昱在一起,就像小舅舅和阿秋在一起那么开心,奶奶希望你们一直都这么开心……如果你爸再来捣乱,奶奶还帮你们赶走他。”说完,老太太微笑着站起身,“好了,奶奶去看电视了,你们自己玩吧。”

李昱就这样意外见了家长,虽然一直被无视,过程也不怎么美好,但到底是见了,有些事不曝光的时候就好像个定时炸弹埋在那里,一旦爆了,就算满身伤,却也满心轻松。

“你爸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校长告的状吧,都他吗把人开除了还要告黑状,太狠了!”李昱说。

吴峥停下手里的鼠标,转过身,“校长只是帮凶,主谋是你爸。”

“啊?!”

吴峥,“你不提醒我差点儿忘了,你昨天回学校是不是找校长了?还用退学来威胁,让学校允许我提前毕业?你说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些根本没用!”

李昱低下头,“我没想威胁校长,我是想……想通过校长吓唬吓唬我爸,不给你毕业证我就退学……”

吴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宝贝你以为你爸是厦(吓)大的吗,校长倒是第一时间通知你爸了,结果你爸就和校长合谋,给我爸打了电话,你爸告诉我爸,说我拐带了你,被学校开除,还夸下海口要养活你,结果第二天就害得你退学,让我爸赶紧给咱俩提供点儿赞助费,不然咱俩就要露宿街头的意思了。”

李昱,“……”

吴峥,“星期一乖乖去上课知道吗,别折腾了。”

李昱,“……你是说,我爸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退学?”

吴峥,“你爸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退学的……唉,你的段位和你爸简直不在一个次元,好了别想了,中午吃什么?炸酱面行吗?”

不止李昱的段位和李翰林不在一个次元,薛梅有时候也会表现出来,当然她大多时候是因为关心则乱,不一定是段位不够。

“小昱真的不会退学吗?我这次可以都听你的,你要管教他我没意见,但不能毁了他的学业啊!”薛梅挥舞着叉子,对餐桌对面的李翰林说。

薛梅还在香港的时候,就接到李翰林打来的电话,说李昱和吴峥鬼混在一起被自己抓包,却坚决不思悔改,并且在吴峥的教唆下离家出走,鉴于问题的严重性,自己这次一定要从严处理,让薛梅务必配合,不要再因为“溺爱心理而害了他!”李翰林让薛梅关了私人手机,只开临时装了香港号的公务手机,免得李昱打电话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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