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在香港待了五天,这期间收到短信无数。早上:早安,要吃早饭。中午:喜不喜欢吃鱼?晚上:冷不冷?加件衣服。话不多,是关驰的一向风格,但却连绵不绝。
何文有点无奈,不是都拒绝了吗,难道现在是朋友相处模式?此时他正坐在露天咖啡馆里跟学长也是同事林少嘉聊天,他点开名字为“关驰驰”的短讯息:你几号回来?我去接你。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林少嘉问,不回复?
何文搅着咖啡,托了托眼镜:“没关系。”顿了顿,他问,“你,状态不太好?”
林少嘉脸色青白,明明是高大英俊的男人,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何文看着他在苦笑:“他结婚了。”
“……他的损失。”何文突然间感到一股强烈的冰冷气流灌进心里,冷的他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沉默良久,何文说:“Lam,你要不要也去内地?”
林少嘉握着杯子,眼神空荡:“逃避是懦弱的行为,可是……现在觉得离开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何文心里五味陈杂,相恋八年的两人,终于还是分手了。
何文最终还是没有把航班号告诉关驰,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叫人家去接?
但一下飞机换回内地的手机号,一堆短信蜂拥而至,不用说,大部分是关驰的,问回来了没,说一起吃晚饭吧,嘱咐天冷加衣服。原来他都是发了两份啊,那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挺可爱的。何文笑着,删了短信。
之后何文一直回避关驰,打电话不接或者塞给实验室管理员谭先生,看到他的车停在院门口就爬墙走,总之要把苗头彻底扼杀。
但躲了十几天后,何文还是自动送上门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谭先生说起。谭璟,人称谭先生,看上去三十出头其实已经四十二岁,是院里所有实验室的管理者,人开朗幽默,无论年龄还是性格都不像是四十岁的大叔。前段时间骨髓库打电话说他骨髓捐献配型成功,定好具体时间就要进医院打动员剂,准备提取干细胞了。
何文虽然跟他刚刚认识不久,但却迅速成为知己。因为谭璟没有结婚,只有一个弟弟还出差在外,这时他就要发挥作用了,开始往医院跑。
何文站在医院门口,觉得很是熟悉,似乎以前来过,而当对面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时,他明白了:这不就是关驰带他来过的医院吗!
关驰看到提着保温瓶的何文非常激动,但他绝对不会认为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突然开窍了。那天他说“我还是希望能养个baby”时,他的心都揪在了一块,可是他还得装出温柔体贴的样子说“好”。这个回答很模糊,可以理解为“好,你结婚生子去吧”,也可以解释成“好,以后我们一起领养”。但他却明白的不得了,何文,是喜欢女孩子的。可是,是不是自己再温柔一些再对他好一些,他就会有所回应?他这样安慰自己,于是不断地发短信打电话甚至去学校接他,可是何文却态度坚决的不说话不见面,完全的拒绝。关驰想,可能,这个人就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美好初恋吧。
可是现在,竟然又见到他了……
何文非常尴尬,毕竟那么明显的躲着他,现在却跑到了他工作的医院,是不是有点,投怀送抱的感觉?
“我……朋友在这里,我去,看他……”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何文莫名的紧张。
走到何文面前,关驰也平静下来了:“嗯,哪个房间?我带你去。”他装作自然的接过他的保温瓶,装作淡然的和他并肩走。
初冬的中午,太阳的温度都是那么低,可是,至少是明亮的。正如何文之于关驰,不能取暖,却可以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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