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好大的雪,压塌了秦河两岸近三成的茅屋。
对绝大部分底层民众来说,一场雪就是一场雪,他们并不觉得雪景如何如何雅致,这只是一种季节变化,严苛到连生存都艰难的季节变化。
这一年是癸巳年,腊月初九,大寒。
秦河边一间半塌的茅草屋中,忽然有婴儿坠地的呱呱声响起~
不过哭没几声,这声音就毫无征兆地止歇了。此时外面的雪花一片片飘落,冰冷的空气光是吸入肺中,都能让人打个寒颤。
被半截梁木支撑起的茅屋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的中年妇女,躺在草席上艰难地喘气,她身上穿着几件褴褛的衣物,薄薄的,打了不少补丁。
“他怎么,怎么不哭了?不哭了……”妇女的声音衰竭无力,透露着些许悲哀。
“没事儿!别急,许婶,孩子没事儿。”瞎了一只眼的稳婆,赶紧把孩子举高些,让他的生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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