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个人似乎很熟。
“我猜的。”
那人笑笑又出去了。姨妈靠近话梅,用很神秘的口气说,“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话梅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姨妈的声调变得得意,“我知道。这人是个情种。一年前女朋友生肺病死了,所以她神经就出问题,被送到这儿来了。我晚上老是听到她在哭,一哭就是几个钟头。虽然是同性恋,但我佩服她。这世道很少见了。”
“谁跟你说的啊。”话梅有点感兴趣,“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姨妈说,“连医生护士在内,这儿每个人都知道。”
等了会儿叔没来,话梅和姨妈走到病房外面的活动区,看见几个人在打乒乓球,话梅手痒痒,也上去玩了几盘。对手恰好是刚才那个人。她赢了人家一盘,输了两盘,主要是心不在焉。这人太瘦了,病号服下勉强能看出一点女性的曲线。照理说长期吃药会使人发胖,不过例外也是有的。话梅看她打球时青筋浮出的手背,再看看周围多数虚胖的人们,脑子里想啊想,一不小心就被赶下场了。她跟姨妈说去趟洗手间,走进了女厕所。她有点感动,今天听到了精神病院里的情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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