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被轻手轻脚地撩起，床上的人还在熟睡。

微小的叹气声快速地融入空气中，再也不见。

“珊姐，小姐来了。”

黛茂珊转过头去，却是蒲台扒着门正往里瞧。

等黛茂珊小心地将帐幔放下，轻声地关了门出来，蒲台才正常了音量。

“珊姐，先生他……”

“……去见小姐吧。”

蒲台心里似乎也明白了几分，回首向卧室门望去。

精致如画的眼布满血丝的样子，埋身于小山似的书籍中的样子，静默地看着天空的样子，垂眼于烟香酒色的样子……

先生许久没有这样了，仅有一次。

那时他们住在别人的家里。

现在想想，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时先生还有支撑，还有希望。

现在先生的支撑和希望又在哪里？

贺瑞斯睁开了眼，传来的钟声提醒着他，现在已是上午十点钟。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呵，恐怕又是被人从书房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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