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便都是他已知的东西——但因母亲的命令,且也是关照我的意思,总还做了认真听的意思,只是偶尔会对我挤挤眼,表示“我知道”,李旦却总是听得津津有味,他从小便没怎么上学,功课全凭自己,《史记》篇章虽学过,想也不会有崔秀讲得那么深——我经讲的案牍,都是崔秀准备好,裴兰生和崔明德细心挑选、确定言辞得体再呈送的,我只要从头背诵,声情并茂地说出来就行——所以并不嫌枯燥,守礼却比李旦听得还更认真,且还保持了他爱问问题的习惯,御前不敢问,就悄悄记下来,退出后问我,我对他自然是尽心尽力,能解释的地方全部解释清楚,解释不了,便设法问了其他人再来答他。
像是嗅到了某种风向,这两月中登我门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办的诗会,前来参加的士人数也是从前的两倍,在省中主动与我见礼的人就更不用提——但是青衫而直接跑到我的辇旁拜迎且递帖的却还是头一回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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