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会端到地老天荒一样。
“喝了。”
赵宁气的又将茶杯掀翻在地,她终于失了耐心,冲着他大吼。
“赵岘,我从没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从来没有,你滚……”她指着门口的方向,歇斯底里的驱赶,“你给我滚出去。”
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襟,溅湿了他的头发,有几滴顺着额角一路滑进了掩在对襟衣下的锁骨上,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赵岘不以为然,弯腰,拾起碎片后,再一次转身,倒茶的空挡,轻柔的道:“喝了,我有话问你。”
“问完你就会滚么?”
赵岘端茶的手一顿,眼内的神伤一闪而过后,若无其事的看向赵宁,问:“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难道你不讨厌我?”赵宁说着,挂着泪的唇角讽刺一笑,讥讽道:“别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把我囚禁在此。”
赵岘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似被她拿着针一寸寸的扎过来,密密麻麻、又不见血。
最是残忍!
他吹凉了花茶,再次递给她时,声音淡漠的解释道:“不是囚禁。”
“那你会放了我么?”
赵岘掀起眼皮,望着她水雾蒙蒙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道:“不会,除非,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
赵岘又把递茶的杯盏往前递了递,这一次,无需他多说,赵宁已快速的接过来,她轻轻吹了吹水面上的茶沫,呷了口,试了试水温后,又呷了一大口。
赵岘接过已经喝掉大半的杯盏,这才道:“赵宁在哪儿?”
赵宁闻言,呆愣了一瞬。
‘赵宁在哪儿?’赵岘知她是女人,所以误以为她假冒了赵宁么?
她眼珠子下意识的转了一圈,精明又狡黠的模样,眼泪未干,谎话张口就来,她垂下头,双手食指不安的相互搅着,可怜又小心翼翼的道:“其实……其实我不是赵宁,真正的赵宁已经死了。”
既然赵岘这么问,她便顺着他的话说好了,反正编瞎话这事,她极为在行。
赵岘一瞧她那与小时无意的模样,连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如出一辙,那点花花肠子准是又想着如何瞎扯,饶是如此,仍旧想看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的样子。
那股子灵动劲儿可自成一道风景。
赵宁余光瞥了眼赵岘,见他凝眉认真聆听的模样,以为他是信了,遂又继续瞎扯,想方设法的将自己摘出去。
“我与赵宁是双子生,因着他身子骨不好,母后便多留了个心思,将我送到了宫外抚养,想着必要之时,将我拉出来顶包。几个月前,赵宁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说到此,还煞有介事的挤了几滴眼泪,她抽泣着,又道:“其实,我也是无辜的。我根本不想当太子,我是个女人,以后怎么能继承皇位呢?”
赵宁诚恳的望着赵岘,表足了真心,循循善诱道:“你放了我吧,我以后走的远远的,这北燕的江山你便唾手可得了。”
赵岘眸光深深的望着一口一句谎话,却将‘放了我吧’讲的比真金还真的赵宁,心底那股子无名怒火像是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三位真火,烧的他体无完肤。
他冷冷哼笑一声,上前一步,瞬间扯住她的手腕,漠然道:“既然是皇妹,本王自然没有亏待的道理,你就在这里好生待着吧。”
赵宁眼内方才的那一抹晶亮的光芒瞬间滑落,她怒气冲天的大吼一声:“赵岘,你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王八蛋,你去死,去死去死……··”
说着,空余的那只手不遗余力的大力锤打着他。
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又加上动作幅度不小,这一抻一拽,不想竟动了胎气。
刚刚还恨不能抡起大刀砍人的人,此刻,突然顿了动作,她闷声一声,弓着腰,捂着肚子喊着疼。
“宁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赵宁耸开他拉着自己的手,有气无力的骂道:“你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
赵岘忙转身跑出了屋子,冲着前院的李章文大吼,“把大夫全都请过来。”
十几个大夫陆陆续续的诊过脉,得出的结论均是,“夫人动了胎气。”
赵岘负手站在床前,脸色冷的似千年寒·冰,周身散发出的戾气犹如来自地狱,他挥退了众人后,俯身,冷睨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隐忍着怒意咬着牙问:“谁的?”
赵宁疼的冷汗直流,饶是如此,可见到赵岘那怒意滔天的眸子里满满的恨意,仍旧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勉强的牵动着嘴角,道:“自然是我男人的。”
“赵宁,我问你,谁的。”
“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骆言,是不是他?”
赵宁苍白一笑,偏过脸,不再与他言语。
沉默不答,这是默认了?
赵岘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全,指关节在他大力下被捏的咯咯作响。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默默的吐了出来,冷睨着蜷缩着的赵宁,终是不忍心伤她分毫。
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迈出了屋子,冲着挤在一起商讨着开什么保胎药对赵宁母子伤害最小的大夫吩咐道:“给本王开碗堕胎药。”
第36章
赵岘的声音不大,却沉闷有力,哪怕隔着一道门,赵宁仍旧听的清清楚楚。
怒意横生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大夫们都愣住了,有人刚想开口劝说,告诉他赵宁此刻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堕胎,不想竟被身边年长些的大夫率先制止住。
只听,那年长的大夫陪着笑,连声应下“这就去开,这就去开。”随后,拉着人急急走开。
“你阻止我作甚?”年轻的大夫气鼓鼓的问。
“你没瞧见那主子的煞气有太重?而且,这女娃又是他从侯爷府内抢来的,先不说他们二人与骆二公子的关系,这中间男女的事情复杂着勒。若真道出了女娃的真实情况,指不定再怎么折腾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这家主子不如骆二公子好说话,这钱,不挣也罢,留着命要紧。”
赵宁将外头赵岘的吩咐听的一清二楚,她报复似的咧嘴一笑,心想,孩子左右是不能留的,这碗堕胎药,谁端来她都会觉得难过,除了赵岘,他亲自命人熬好药,她必定会喝个干净。
她甚至变态的想,等孩子彻底从她肚子里消失时,她在告诉赵岘,这孩子的亲爹是究竟谁,那时,赵岘会不会后悔?
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大抵是不会的。赵岘有多厌恶她,只有她最清楚,她怀的孩子,哪怕可以健康的出生,平安的长大,赵岘顾及俩人的关系,也不会承认孩子的存在吧。
笑着笑着,赵宁突然又呜咽了起来。
当骆言知晓她怀有身孕时,什么都没有问,顾念她的身体,要她再三考虑。若是她肯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