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就是搭点人力吗?这年头,人力最不值钱。
衣服样子都是叶悠悠画的,看了这么多年晚会,总算没白看。颜色就挑红绿黄,不行还有蓝色和橙色,什么显眼用什么。
吴新业跑到每个班的文艺委员那儿打了声招呼,直接跑到华大的后勤借了一间办公室,施红带着衣服供大家挑选。
大家一窝蜂的去看衣服,叶悠悠落在后头问吴新业,“你借的办公室?”
她前几天才知道,之前她需要的牛仔面料也是他弄来的,比他们直接去买至少便宜三成。辛墨浓当然是给了他一笔好处费,让他尝到了甜头,整天围着辛墨浓,想再这么捞上一票。
“这不是给大家解决困难,该做的嘛。”吴新业嘿嘿直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叶悠悠盯着吴新业,“你该不会真的调过来了吧。”
吴新业摸着头,笑嘻嘻道:“还真瞒不过你。”
叶悠悠失笑,她真是随口一句话,也不知道吴新业怎么想的,竟然真的调到学校工作。要知道,他没有学历,在大学这样的单位,想要爬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爸说了,反正也不指望我有什么出息,混个日子就行了。要真出息了,没准还得给家里找事。”吴新业胸无大志,以混日子为高目标,说的这么坦然还真叫人无法接话呢。
“要是这么想的话,学校还是不错的。”吴新业家里家大业大,护住他一个小小的员工过点轻松的日子,倒是绰绰有余。如果他自己真能安于现状,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去处。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等到了地方,施红已经忙开了,试穿,登记,忙的不亦乐乎。
“你们登记清楚班级和名字就行,不用交押金。”施红把价目表贴到墙上,让学生自己去看。学生的信誉的还是很高的,特别是这年头的大学生,几乎就是金字招牌,在外头报出大学生的身份,别人都要高看你一眼。
“按天收费啊。”有学生叫了起来。
“你上台表演不就是一天时间。”也有人解释。
这么一算,倒也是。
“可要是两拔人都要借咋办。”又有新问题。
“下头有写,先交租费的保留,口头要约无效。”价目表的下头,写了大家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学生的自助性强,自己看清楚了,也省了施红不少口舌。
叶悠悠在当着同学的面和施红打招呼,施红也表现的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大家谈好自己要租的衣服,有直接交了钱的,也有犹豫的。蓝田玉这儿毫不犹豫,看到和叶悠悠身上一样的大红裙子,直接交了钱定下时间。
“我在这里再呆三天,三天后就不来了,只等着你们表演的头天把衣服给你们送来,你们自己改改大小,可别真改,拿别针别一别就行。”施红跟来的人说清楚。
“现在倒买倒卖真的不挨抓了吗?”有学生好奇,因为她问了一声才知道,施红不是学校的人,是自己做了衣服来租的。
“现在农村都责任到户了,全国推广小岗村的经验,你还在翻哪一年的老皇历呢。”也有人嘲笑。
施红只是笑,并不说话。
闹哄哄好容易散了场,晚上吃完了饭,宿饭阿姨喊了叶悠悠下去,说是有人找。
“你可算回来了。”叶悠悠看着虎视耽耽的宿管阿姨,忍住投入他怀中的冲动,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辛墨浓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她抱住,趁着宿管阿姨还没开口之前,将她带了出去。
“才几天时间,就想我了。”辛墨浓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其实,是他的心里想她想的快要烧起来了。
“危险吗?”叶悠悠什么都不问,只问他危险吗?
“别担心,是我妈的事?”辛墨浓又狠狠抱了一下叶悠悠。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还是对,他明知道宋国成会用药控制苏金娜,却没有阻止。
“说实话,我恨她。恨她为了一个男人不顾骨血亲情。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还不如一个男人。可是看她吃了这样的苦头,又还是会觉得自己残忍,铁石心肠。”辛墨浓抱着叶悠悠,一直不肯抬头。
可是叶悠悠的脖颈间,却感觉到了微微的凉意。她知道,他必然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的软弱,哪怕她是叶悠悠,也不愿意。
他肯这样坦露自己的心迹,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
“你没错,伤害她的人又不是你,她自己找的男人,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就自己受着吧。”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辛墨浓的妈,她可能已经说出自作自受这样的话来。
“夏老请了药理方面的专家,正在从国外调进口的药物。”辛墨浓简单说了这几天的去向。
如果能治好苏金娜,想必她也会明白宋国成是个什么样人,值不值得她付出一切。
“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说出真相。”叶悠悠希望她能知道的多一点,聪明一点留下证据。
就是这么希望的,辛墨浓才会不作为,等着宋国成对苏金娜下手。否则,无论怎么说,苏金娜恐怕都不会相信辛墨浓所说。干脆让她亲自体验一下宋国成对她有多好吧。
叶悠悠忽然站住了,进口的药物,“具体需要什么药。”
“我让严树帮我办。”辛墨浓并不愿意总让叶悠悠冒险,她的东西留着关键时候保命或是迫不得已的时候再用。能够自己想办法的,还是自己想办法比较好。他也不愿意有了依赖的心理,这样很容易让她暴露。
也对,香江这几十年快速发展,未尝不是充当一个桥头堡的作用,中国这条巨龙半梦半醒之间,别人要么进不来,要么进来也不知道怎么打交道。香江就是一个极好的中转站,卖出去,买进来,光做贸易就已经能赚很多钱。
“其实,就算你妈的病症治不好又怎么样,没准她清醒之后,宁愿自己疯掉。”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了她,引以为傲的工作也没了。象苏金娜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辛墨浓沉默着,不管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要追查到底,苏金娜就会受到伤害。父亲和母亲都是给予他生命的人,现在却要让他选择其中一个。
“大不了我们给她发工资,把她养起来。”叶悠悠以为他在担心苏金娜今后的生活,这点小钱她还是愿意出的,只要她离得远远的,不出现到他们眼前。
辛墨浓终于笑了一下,在叶悠悠的鼻尖上轻轻一刮,任何事情放到她的嘴里,都好像一下子变得简单了。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不是你选择了父亲,抛弃了她。而是她先做出了选择了,既然选择了就要认。”不是有一句话叫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