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醒得多,自是一眼看出能将燕清累成这般模样,定是守着陪着自己许久的缘故。
可他之所以会病得如此厉害,罪魁除了那肆虐军中的疫病外,完全不做他想。而负责主持抗疫事宜,对这极度重视的燕清,能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要命,又得冒多大的风险吗?
吕布闷不吭声地坐了半晌,胸膛一阵阵剧烈起伏,犹如阡陌交错间骤然拔地而起,横亘了高山深涧,说不出是悔恨还是感动,是愤怒还是愧疚,是狂喜还是惶然,最后竟是半句合适的话也择不出。
他慢慢起身,动作放得极缓,连履也无心去穿,直接赤脚踩到底下铺着的软毯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燕清抱起,放到他原先躺着的长塌上,盖好被子,又掖好被角。
这几个简单至极的动作,竟做得吕布破天荒地紧张无比,背脊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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