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叫沈栗奚落的有些下不来台,丁同方心底竟诡异地感到有些解气。?他行动不便,每日里只在家中苦熬,父亲冷漠以对,继母心怀叵测,下人们疏忽怠慢,就是有三两朋友,也不敢公然对他表示同情。沈栗与他虽然不熟,却是这些年来是头一个站出来为他鸣不平的。而丁柯的哑口无言,竟让他恍惚觉得如今站在父亲面前据理力争的就是自己,一时间有些热泪盈眶。
大抵是积年委屈无人可诉,偶然间有人肯与他同一立场,便心潮澎湃,难以抑制。然而他到底理智仍在,父亲的脸叫人挂起来,做为人子,他总要出言转圜。低着头暗暗吸气,平复心情,再抬头时,仍是一脸谦恭与孺慕,嗫嚅道:“贤弟不要动怒,那婆子平日里就有些疯癫,想是今日里了癔症,怠慢了贤弟。为兄这里给你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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