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边的一处偏僻小店,路边几间草屋,屋后柳树下拴了两艘小船。烈日下只有知了没命地在叫,路上没一个人影,河里没一片白帆。
店里一张桌子旁,聚了最近被发落出来做杂事的几个吏人。
张押司脸色阴沉得似要滴下水来,一言不发连喝了几碗酒,重重一拍桌子道:“彭三利那厮已经向县里递了状子,首告我监守自盗,把码头边的邸店低价卖给了吴小六!”
一边的宋押司语带嘲讽地道:“彭三利倒是天大的胆子,这种事情都敢做出来,不怕二哥活剐了他!——不过话出回来,押司此事做得太过粗糙,只要有心,谁看不出来里面不对?七十多间房的邸店,五百贯的价钱,除非知县相公是傻的,不然岂能看不出情弊?”
张押司一声冷笑:“你不用幸灾乐祸,知县相公拿我开刀,你们以为躲得过?前些日子发卖县里酒楼邸店,哪个敢说自己清白?我陷进去,你们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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