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有些沉重地说道,“怎么会没有呢?比如说汉末的卢植和蔡邕,大家都能分辨出他们谁忠谁奸。两汉四百余年的天下、四百余年的忠君教育,足以使任何人将这个政权视为当然,时间可以化非法为合法。忠臣也可以由时间造出来,时间不够,就不行。”
范宁细思了一会,追问道,“要多久的时间才够?”
范二摇头道,“具体需要多少时间,这个我也无法确定,但像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的时间,像曹丕建立的魏国,司马炎建立的晋国,这些时间都是不够的!国家属于谁都不确定,又何来忠臣之说?又有什么忠君的必要?”
范宁无语,范二又接着说道,“传统中的‘忠’有两个方向,一是绝对的忠,一个则是相对的。齐庄公被杀时,晏子不肯死难,他说,‘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齐庄公既是因偷情而死,显然不是为社稷死、为社稷亡,对这种无道之君,国之大臣是不会为他死难的,但他的私昵却可以为他死难。所谓私昵,就是他的家臣和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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