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华绍的管事听着这声喊，无来由想起天启十三年间经常出入红袖招的某位少年，心头一紧向声音起处望去，看清楚褚大少爷身旁那人眉眼，发现正是那位干叫姑娘不给钱的缺德玩意儿，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起来，脸上表情也同步变得极为难看，在心中苦涩想道大家既然已经好久不见，那么今日何必再见？

对于服务行业的人物来说，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永远无法同步，华管事腹中不停问候着宁缺的父母祖辈，脸上难看的表情却迅速变成了几朵鲜艳的大花，不敢有丝毫迟疑推搪，遥遥隔着数张酒桌对那方媚笑一礼，然后转身把右手张开搁至唇边，朝着幽静灯影疏的楼上欢快高声喊道：“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宁缺宁小爷来啦！”

这一声喊不知惊呆了楼堂间多少人，正假扮羞涩敛神静气或假扮老到顾盼自豪的学生们集体把惊疑的目光投往宁缺那桌，司徒依兰端着茶杯吃惊地张着嘴，金无彩脸上的神情再也无法保持柔顺，纷纷心想这算是怎么个接待路数？怎么看这感觉红袖招里竟是无人不识宁缺？学生们吃惊期待好奇又有些不敢相信抬头望向楼上，想瞧瞧随着华管事这声喊会有多少姑娘探头出来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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