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别多想了,昨日难民闹事,简毅侯尚有余怒罢了。”
却是丝毫没有说刚刚凉亭中发生了何事,她自己尚且有些迷茫,又如何同旁人道明。
被丫鬟扶着,她脚下甚少用力,才觉得没有那么疼痛,到了印雅苑之后,她挥退下人,只留下玖思一人。
玖思刚想让人去找府医,就被容悦拦住:“不用去了。”
“这怎么行?少夫人,您脚踝处的伤必须让府医看上一番。”
“今日爹爹和夫君都受了伤,府医定是忙不过来,又何必去这一趟?”
容悦靠在软榻上,朝着玖思浅浅勾唇,泛白的脸色平白惹人心疼,玖思咬唇,泄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容悦说得没错。
她有些为难地:“那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容悦眸色闪了闪,握紧了手中的瓷瓶,半晌,才垂着眸子开口:“你将床底的那个木箱拖出来。”
玖思不解,却是照做。
木箱拖到容悦面前,玖思刚要打开,就被容悦拦下:“我自己来吧。”
玖思应了一声,见她唇瓣微干,转身为她倒了杯茶水,容悦轻颤着眼睫,假装从木箱里将小瓷瓶拿出,她心跳如雷,有些做贼心虚。
她把瓷瓶递给玖思,攥紧了袖子,状似平静道:“帮我涂上这个就好。”
玖思接过瓷瓶,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少夫人从容府带过来的吗?”
容悦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幸好玖思也没有多问,替她褪下鞋袜,用瓷瓶里的药膏涂在她脚踝上。
一阵冰凉从脚踝处传来,容悦一直紧蹙的眉尖不着痕迹的舒缓,她垂着眼眸,无意识地想起在凉亭时,那人灼热的手掌搭在她肩膀处,让她压力骤增,丝毫动弹不得。
容悦抬起手,轻轻搭在自己肩膀上,她半靠在软榻上,视线朝窗外望去,外面一片绿意盎然,脚腕处的疼意减轻,她却有些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乱扰。
而厉晟却是一脸冷沉地驾马朝城外而去,庄延驾马跟在他后面,时而偷瞄他一眼,想起在罗府的一幕,他才明白为何昨日平舆街要起乱。
他抓着缰绳,想到这些日子侯爷偶尔遇见罗府那位少夫人时的反应,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日发现?
他何时见过自家侯爷三番四次对旁人好心?
他看着侯爷有些冷沉的神色,摸了摸鼻子,连忙遮住自己想要看好戏的心思。
很快就到了城外,厉家军扎营的地方,今日祁星没有跟在厉晟身边,而是在军营,厉晟二人下了马,朝营帐而去。
庄延看到祁星,兴致冲冲地揽着祁星的肩膀,将人带到一旁,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通通说给他听,最后看着祁星平静的神色,他才慢慢觉得不对,他眯着眼看向祁星,狐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侯爷的心思了?”
祁星打开他的手,刚要走进营帐,就听见身后庄延的碎碎念,埋怨他不事先与他通气,他转过身,冷冷看向庄延。
庄延轻咳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抢先一步进了营帐,刚进去,就面对自家侯爷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僵住身子,讪笑着:
“侯爷,这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厉晟没有说话,只是指节敲打在桌面,半晌,才问了他一句:“你觉得罗府那公子如何?”
眉梢轻挑着,带着两分笑意,似是随意问着。
庄延却是立刻回神,认真回道:“优柔寡断,毫无担当,不堪大用。”
庄延一边回答,一边瞄着他的神色,心里暗暗想着,就算罗玉畟再不好,那也是人家名正言顺的夫君。
厉晟眉梢越来越凉,想着今日那人的一番神色,敲打在桌面上的手指终于停下,他嗤笑了一声。
小白眼狼,不仅没心没肺,眼光似乎也不怎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营养液好给力,爱你们!
罗和周两人是留给女主的,罗家则是留给男主处理的
男主的作用是后盾?就是用来让女主感觉温暖的一个存在,咳咳
对了,有读者问什么时候更新,看我每天更新时间就知道啦,每天早上九点更新哒~
请假或者推迟都会在作话里说的,或者看我文案上的假条,没有假条,就肯定会更新
☆、第 21 章
夏日炎炎,院子里的梧桐花艾艾垂着,如今同容悦遇见厉晟那日已然过了半月之久。
罗氏父子受伤,厉晟也没有那个心思折腾二人,容悦脚腕处的伤,第二日也唤了府医诊脉,因为她忽然想起,若是她并无意外,怕是依旧要去平舆街施粥。
可她并未准备好面对简毅侯,只想着能躲一日就是一日。
也幸好,周氏忙于罗氏父子的伤,竟一时腾不出手来责怪她,在府中养着伤,眨眼半月就转瞬即逝。
她脚腕处的伤,也诚如厉晟所言,不过三日,红肿就已经消了去,不过她使了心思,三日才涂上一次药膏,半月过去,她脚腕处的伤才算好了彻底。
这日,她翻着医书,就听玖思同她说道:“少夫人,您今日要去前院看望少爷吗?”
容悦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玖思:“怎么了?”她有些不解,半月来,玖思从未如此问过她。
自那日从前院回来,她每隔三日就去一趟前院,后来罗玉畟也不知是看着她行动不便,还是不愿惹周方琦不悦,便同她说,不用再去了。
玖思咬了咬唇,挠了挠头,小声地说:“奴婢听说,昨日畔昀去了前院……”
她声音越来越小,容悦却是瞬间了然,她合上了书页,眸色轻闪,细细问了一句:“昨日表少爷可在府中?”
“不在,昨日表少爷刚好回府了。”玖思扯了扯手帕,觉得畔昀太过好运了些,若是撞上表少爷在的时候,才好呢。
玖思又想到什么,连忙补充道:“不过,听说少爷并未留下畔昀,还发了一通脾气。”
容悦有些惊讶地挑眉,毕竟在众人眼中,罗玉畟一直是温润儒雅,待人和善亲近,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畔昀发火?
她不禁怀疑,周方琦定是知道了畔昀一事,这段时间内,也不止一次因这事与罗玉畟起了矛盾。
除了周方琦,容悦想不出,还有谁能让罗玉畟改变对人的态度。
容悦轻抿了口茶水,轻声回答了玖思先前的问题:“如今少爷伤势已经大好,无需我再去前院。”
她手指抵着茶杯,垂眸半晌,忽然问了一句:“最近简毅侯在做什么?”
她似乎只是好奇,连眉目都未曾抬起,玖思连忙回答:“简毅侯行踪不定,时常在府中看不见他,奴婢也不知晓。”
容悦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此事略过,就听见外面有人说,夫人请她过去一趟。
容悦微拧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