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像没有开刃的生锈长刀。”

风霜繁杂不留情面，将你的锋芒都遮掩损毁。

需要被磨砺，被回炉锻造。

“渐渐熟了，又觉得你是值得厚待的学生。”

聪明，敏锐，通透，而且坚韧。

他出于对同类的欣赏，愿意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赠予教授。

“后来呢？”

裴如也垂眸淡笑，又再度沉默。

后来啊。

后来我看见你从白金之巢坠落，身披长袍头顶冠冕，从万人中逆着光向前走。

你的背后是璀璨金海，你的身侧是漫天飞雪。

我便沦陷，成了你的信徒。

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知交，也是被你的光芒所操纵的信徒。

“后来，”他终于开口，将所有心迹隐去：“觉得你是很灿烂的人。”

这六面镜子，是用来让你与你自己共舞。

便已经足够了。

霍刃被他夸了几句，孺慕情思仿佛终于被抚触认可，一时眉眼含笑，如春河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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