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晋级手札(清)
作者:抱鲤
宜妃这辈子,经历过两种极端。
从前,天下人送女儿入宫,总忍不住提一嘴她。
身沐皇宠,满门荣华,何等风光。
然而,宫廷浮沉一生,临了只得了“狂逆”二字。
连陪葬皇陵的资格,也是儿子用命换来的。
如此,世人仍爱提及她,用以告诫闺秀。
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宜主儿。
康熙与小宜的故事,情节需要可能会改动历史背景,请勿考究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郭络罗.晨音(宜妃) ┃ 配角:康熙,妃嫔,皇子皇女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宜妃成长史
第 1 章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傍晚,畅春园。北风凛冽,银雪素裹。视线所及,天地皆白。缠绵病榻多日的宜妃强撑着精神,由四名小太监抬入清溪书屋。垂垂老矣的帝王半靠在大迎枕上,眼风扫过一旁肃立的总管太监梁九功。梁九功知机,轻声喊道,“宜主子快别行礼了,皇上请您近处说话。”宜妃被搀扶着坐在炕的另外一头,中间隔着张小炕桌,与皇帝对望。“许久未见你了。”皇帝的声音,含糊得厉害,宜妃能听见他夹杂其中的粗喘。饶是这样,他还是坚持囫囵说了整句。这是,帝王的威仪与骄傲。宜妃咳了一声,帕子捂在鼻下,遮住翕动的双唇,最终还是没做声。“我记得你以前,最爱说笑,现在……”皇帝顿了顿,视线落在宜妃苍白病态的脸上,似在寻找着什么。良久过后,叹了一声,“罢了,不怪你。”他没用帝王的自称。宜妃缓缓放下手,俶尔一笑,眸中有化不开的雾气,“是啊,不怪我,那又该怪什么呢?江山皇位?紫禁宫墙?还是前朝倾轧,子嗣不宁?”宜妃话语极慢,却字字清晰。皇帝半眯着眼看向她鬓角新增的银白,沉默。白驹过隙,他们相携走过几十年春秋。临了,却是这般光景。皇帝沉沉叹了口气,“朕登基数十载,无愧于天地祖宗,唯独你。这次,怕是又要负你了。天快黑了,路不好走,早些回去吧。”宜妃强撑着自己从炕上下来,挪到皇帝跟前,定定的望着皇帝,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哑着嗓子问,“你又要……负我什么?”皇帝闭目,没有言语,鼻间的喘息愈发粗重,脸上却是红光润泽——将死之态,回光返照。宜妃震了震,突然扯着皇帝腕间的佛珠,一字一顿的说道,“当初,是你说我二人此生不离,我才在佛前供奉了此珠,并以性命为誓,愿与君死生相随。所以,这次你休想再负我。”话到最后,竟有几分得意。皇帝猛地睁开双眸,不错眼的看着她,眷恋温存。恍然间,他鲜活肆意的晨音,又回来了。皇帝喉间快速滚动几下,突然劈手甩开。宜妃一个踉跄,眼睁睁眼看佛珠断线,一粒粒滚圆的珠子从炕头滚到地上,下意识想伸手去捞,却是徒劳。“咚咚……叮…...”片刻之后,声歇。皇帝松开手里连着佛头的丝绦,道,“缘尽了,好生活着罢……”丝绦落地,宜妃飞快眨了一下眼,在眸底的雾气凝成泪之前,僵着身子半蹲下,缓缓行了一礼,半晌后方才起身,“臣妾告退。”梁九功目送宜妃的仪仗走远,掀开门帘进屋内。不留神对上皇帝直溜溜的目光,心头一跳,忙低下头,“皇上,可是还有话与宜主子说?”皇帝虚弱的摆手,不知何时,脸上的红光早已散尽,染上灰败。“记得朕交代……你的……事!”皇帝艰难的从齿关挤出一句话后,便微阖起双眸。梁九功看着一地的珠子,再想到宜妃出门时的脸色,心头越发不安,悄悄去隔壁叫了太医来。——宜妃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那颗被她带回的佛珠。翻身,手肘不小心碰到床沿,珠子从指尖跳跃而出,宜妃艰难起身下床去捡。宫女迎春匆匆推门进来,直挺挺跪在地上,言语悲戚,“主子,皇上龙驭宾天了。”丧钟传遍京畿时,宜妃瘫倒,泪珠砸在地上,无声无息。缘尽了啊。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的夜,注定不平静。大行皇帝遗旨,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继皇帝位……轰轰烈烈的九子夺嫡大戏尘埃落定,相对于皇四子胤禛一派争储胜利的欣喜若狂,踌躇满志。与之对立的皇八子皇九子一系则愁云惨淡,悲戚慌乱。谁也不知,帝王之怒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首先遭殃的是皇九子胤禟生母宜妃。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先帝驾崩不过半月,新帝便下旨降罪,称重病缠身,无法行走,乘软榻出席举哀的宜妃狂逆。竟在皇太后(德妃)前与众妃先后搀杂行走,甚属僭越,于国礼不合。且,新帝还称,先帝未登梓宫前,仓促之际,宜妃见新帝时,气度与皇太后相似,全然不知国体。并以此为由,发落了宜妃的总管太监。宜妃活了五六十年,竟不知,身为皇妃气度出众是错处。更不要提什么莫须有的乘榻僭越之罪,先帝生前召见她时,知她病重,分明特许她乘榻前去。说来说去,上位者憎恶谁,谁便是错的。新帝此举,犹如凌空一巴掌,抽到了皇八子皇九子一系的脸上。未来是何种惨淡,可以预见。这一日,雪下得格外大。宜妃昏昏沉沉,几乎是无意识的摩挲着胸前被串挂起来的佛珠。梦里,似乎回到了那日的光景,喃喃念出几个字。迎春凑过去,听得宜妃说,“好累……”“主子哪里累,奴才给你捏捏。”宜妃被迎春的声音惊醒,双眼茫然望着帐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方才,她似乎在梦中向先帝诉苦,埋怨他驾崩前为何让自己艰难活着,累得慌,还不如让自己跟他去了干脆。先帝只是看着她笑,就像……从前一样。他们携手走遍大江南北,许多话不用开口,只需一个眼神。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应当还和从前一样。可惜,回不去了。“主子,趁您醒着,把药喝了吧。这些天您昏昏沉沉,连床都下不了。还一直不肯喝药,也不好好吃饭,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挨得住。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但请您务必要养好身子,五爷和九爷都惦记着您呢。五爷还特地叮嘱奴才转告您,等明年开春,便接您去王府奉养。眼下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迎春替宜妃掖了掖被角,起身要去端药。宜妃愣了一下,叫住她,虚弱问道,“你方才……说王府奉养?”“对,唉哟……您瞧奴才这脑子,刚念叨着说要把好消息告诉您,转身就忘了。昨日送先帝梓宫上景山时您晕了过去,不知后来梁公公当着新帝与诸位文武大臣,宗亲贵戚的面,亲自宣先帝遗旨。先帝圣明,言明诸位成年分府的阿哥可接自己的生母去王府奉养…….”再之后,迎春说了什么,宜妃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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