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走到医院门口，这条路仿佛用尽了荣音毕生的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她越来越觉得无力，不论对自己，对男人，还是对所谓的情敌。

一直处在战斗状态下，总会有疲倦的时候，但不能垮掉，千万不能垮掉。

上海的天气今天不太好，荣音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抑郁沉静，老天爷真会营造气氛，是想看着她哭吗？

但哭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事情，她的眼泪也没那么值钱。

雷震提着行李箱站在她旁边，听着她不断地吸气、呼气，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才道：“走吧，去杜公馆。”

原想叫一辆黄包车，刚迈下台阶，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就停在了眼前，小傲从车上下来，看着荣音，脆生生地叫，“姐！”

“小傲。”

荣音有些惊讶，她来的匆忙，事先并没有给杜家打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到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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