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丽怀孕了,小姨特意跑来看男方。丽之前跟一有孩子的男人混在一起,流了几次产,这一胎如果再不要,估计以后再难怀孕。想起这事,李笑还有点惭愧。那时在公司里,丽跟那个死了老婆的男人在一起,有人告诉了李笑,李笑要阻止,可是这种事能阻止得了吗?李笑只得告诉小姨,小姨特意跑到雁城想拆散他们。当时丽一气之下离开公司,去了一位从公司离职的阿姨老公在107国道边开的路边店。李笑听人说那就是个拉客店。李笑不愿意看着丽在自己面前沦落如此,带着一位同事跑到那里把丽拉了回来。然后将与丽有染的男人辞退。再后来,李笑离开公司,丽也跟着离开公司进了皇城宾馆做事。听说这次是别人介绍的男人,修手表的,人还算老实,丽这次怀的是双胞胎,流产风险很大。小姨说怀孕了要去办结婚证,听说要交押金3000元,不交就不给办。小姨去找了叔叔,叔叔托关系又找了其他人,押金降到了500元。这次小姨为了丽确实尽了心力。丽看在眼里,丽对李笑说,如果以前对自己这么好就好了。丽是家中老二,父母顾头顾尾很少顾中间,好事都给了大的小的,唯独缺了中间的她。所以她读完初中没考上高中就没再继续读了。看到李笑攀上了台湾人,她曾抱怨小姨为什么没有给她多读点书,否则她也可以攀上一个台湾人。这些话是别人转述给李笑的,李笑听了有点难过,李笑跟林总,难道是因为李笑多读了几年书?多读几年书就多了抱别人大腿的资格?如果是这种逻辑,李笑宁愿选择少读点书。丽辞了职,跟那个修表的男人同居了。两人租了个小房子,也算筑了个窝。半夜听到隔壁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和拖鞋的拖沓声,同时伴随着男女争执的声音。“这个电话是谁家的?”女的问男的。男人未应。女人又问男人的弟弟,男人的弟弟也说不知道。女人便同男人弟弟的老婆跑下九楼去打电话询问。关门。开门。高跟鞋与拖鞋回来了。“我打过去,那人问我找谁,是男的接的。”女人说。“你要干什么?”男人大吼了一下。“没……”女人的声音渐渐变弱,弱到隔壁的李笑不再能听见。这是个两居室,当初父亲为了李笑读书找老板要房子,老板便安排父亲住进这个已有一户人家居住的房子。用杉木板把客厅分成两个小房间,靠过道的小房间归父亲,另一间归对方。餐厅隔成一个小间变成了李笑家的厨房。原来的两个卧室两家各分一间,对方要的是带阳台的,李笑家是带窗户的,晒衣服时就用叉子把衣服叉出去晾到阳台上。原有的厨房归对方使用。厕所两家共用。那家人白天几乎不在家,到了晚上才回来睡觉。不过一般都是十二点后,开门关门声很大,一点不为别人考虑。李笑住在客厅被隔的小房间里,半夜经常被开关门声吵醒。而聆听那家男女人吵架也是家常便饭。每次被吵得令人很烦时,李笑就说要搬出去。父亲说,现在外面租个房子一个月至少要700元,我们没多少钱,如果租了房子,我们还吃什么,一家喝西北风去。隔壁的吵架并不因为李笑烦躁有所收敛,而是越演越烈越吵越升级,菜刀斧头纷纷上阵。男人吼着嗓子对他女儿道:“去喊你外婆来。”“不准去。”女的说。?看着凶神恶煞的父母,可怜的女儿不知如何是好。?“去不去?去……”男人又大叫道。这时女儿看了看未说话的母亲,赶紧飞快地跑了出去。这边还在拼命地厮打着。“你敢走。我就同你拼了。”女人吼着。没多久,女人父母外孙兄弟姐妹都来了。从他们争吵中,李笑大概了解了事情起因。男的单位不好,下岗了。女人帮他介绍到一房产公司上班,女人便总是以救世主身份出现在男人身边,男人觉得窝囊,在单位碰到一个合心意女人,就出轨了。女人知道后找男人吵。觉得男人不但不感恩还公然背叛自己,所以拿枪拿炮地要找男人要说法。男人自不会认输,于是每天一回家就是两人的战斗,有时吵得厌倦了,男人几天也不回来,女人又是哭又是喊的拖着男的回来,打闹一番,两人又重归于好。这种平静持续不了多久,两人又开始争论又是一番打斗再和好,如此循环,周而复始。?夏日的天空真让人难以捉摸,刚才还是丽日晴空,不一会儿就阴云密布,天阴沉沉,如一张巨大的黑棉被从天而降。转眼淅淅沥沥的小雨便重重地击在干涸的地面上,雨点越来越密集,雨滴越来越大,打在地上,在先前淌水的地面上激起一层层大小不同的浪花。打在地上的雨,同时也打在同学们的心上,很多人都没带伞,担心放学后怎么回家。李笑幸亏有先见之明,不管天晴还是下雨随着都带着一把伞。上课的纪律越来越差,民事诉讼法老师三番五次地打招呼都不起作用,最后不得不严正声明:谁若再讲话,我就请他出去。也许是快要放假了,大家心都飞走了。其实不单单是民诉课,其他课也是如此,有些人讲起话来,当老师不存在似的。明天就要考《民事诉讼法》,其实今天老师讲的都是一些可能要考的重点,这些人不着急似的,仍是说个不停,李笑还好是坐在前面,影响不是太大,抓紧时间记些内容,希望明天可以考个好成绩。?第二天早上,因为不知道具体考试时间,所以按往常上课时间到了教室。感觉今天非同寻常,平时有几个同学不到上课不来的,今天则早早聚焦了一大堆人。有的在看书,有的拿着别人的指导用书在拼命地抄着,有的则将可能被考的地方写在纸条上,忙得不亦乐乎。李笑则站在旁边冷眼观看着这一切。这时赵成神神秘秘地附在肖锦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用手指了指P76页的“反诉条件”。李笑问他是不是考试题目,他忙用手指按住嘴巴“嘘”一声,示意别人让其他人听到了。李笑很纳闷,他们怎么知道这个题目。教室里一片嘈杂,同在一起上课的另一班学生则叽叽渣渣地议论纷纷。已经是8:30了,监考老师还没有来,也不知是怎样坐的。这时易梅走了进来。“大家注意了,到204考试。王江,写个通知告诉大家到204考试。”于是大家又一窝蜂地来到204教室。204是个大教室,坐两个班的同学是没有问题的。“一人一个位子。”易在讲台上对着嘈杂的同学大声叫道。“哪个班坐前面?”另一班的同学问。“是不是按学号坐?”看见谢文坐在考里边一条,李笑想着自己的学号是同她相邻的,于是便坐到了她的前面。不知为什么,原来的1号也跑过来了,而且人越来越多。李笑心里没准了,大家都在乱坐。杨烨来了,坐到了李笑的前面。“李笑,你坐后面来,老师看到两个人坐一张位子肯定会说的。”谢文说道。李笑没动。明明自己先坐,杨后坐的。心想,我怎么可能根据你的需要坐位。谢见李笑没动,就叫赵成坐到了她的后面。同一排的王江见李笑坐了过去,忙示意李笑考试时请多关照。教室里依然乱哄哄工,有些人仍在安静地看书,大有世人皆乱唯我独静,有些人则仍然忙不停地抄笔记。时间已经是8:45分,离考试还有15分钟。此时一个监考老师左手捧着茶杯,右用拿着两袋试卷走了进来。看见同学们均坐在后面,而前面没人坐,声音颤颤巍巍地说了句:“一人坐一个位子。”然后用粉笔在该坐的位子上划了个标志。大家还是不明白如何坐,毕竟是两个班一起混合考试。班干部怕得罪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一动不动。老师在同学们没有反应,拿个凳子坐到了讲台上。“你们不考就算啦。”不紧不慢地说。大家还是一动不动。他见大家没反应,拿着试卷走了。他一离开,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这老师一点魄力都没有,真不像个男人。等下你看教务科长一来,我们就会按学号坐好。”易梅道。“你们现在还不坐好,到时换一个严历点的老师来监考,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自己。”有人在旁边说。但是还是没有人坐到前面去。离考试还有10分钟,大家就这样坐着,李笑也这样安静地坐着。“你好平静哦,胸有成竹。”易梅对李笑说。李笑微微一笑,其实考试内容老师上课已经讲了,考起来还有难度吗?8:55分时,教务科长进来说按学号坐,于是这些人纷纷行动起来,迅速地按学号坐在了相应的位置,9:00考试准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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