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来是要去送妹妹的，后来高中同学姚菁菁约我过去，便叫弟弟送妹妹，我去了姚家。两年不见，姚已结婚生子，当年高考落败后，便回家当了代课老师，后转正，然后调入雁城。老公也是李笑同学。说起来她老公不但是李笑的高中同学还是初中同学呢。她老公在高考前向她求婚，她怕影响老公考试，不得已答应。自那以后便上了“贼船”，姚菁菁说。别人都是谈了好几次才结婚，她一次都没谈过就被绑住了，心里有点不甘。能把初恋留住也是种美好，不是吗？李笑反问道。姚不再说什么，笑笑。她老公又复读了一届，终于考上了某林学院，毕业后分在某公园工作。两年不见，她有了可爱的宝贝。聊着聊着，又提及了个人问题。她热心地为李笑做介绍，劝李笑不要太挑剔，也别太苛求。这么大了要找年龄相当文化层次相当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劝李笑应该试着改变自己去接受对方。李笑很矛盾，姚介绍的这个人是姚村里的，同刘莹的姐夫也是一个村的，刘已经拆了李笑一次，很难保证不会再来第二次。李笑很纠结。不知是否要答应。不知刘强军现在怎么样。好久没记起这个名字了，似乎遗落风尘，随风飘散。莫里教授在他人生课程的最后说:“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并把它珍惜在心里，我们即使死了也不会真正地消亡。死亡终结了生命，但没有终结感情的联系。”也许不联系就是最好的联系吧。后来两人又聊了很多，高中的同学，各自近况。姚说自己明年也要参加成人高考，去拿个函授的本科文凭。有人说:人一定要聪明。清华人绝不只是“书呆子”，至少是极不愿成为“书呆子”。我们的老师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人一定要聪明’，‘聪明’就是身体四肢的“clever”，就是学习起来那种一触即发的灵动，就是踏青赏雪时出人意料的发现，就是谈吐之间的妙语连珠……，在这片自由、活泼、高速变化的土地上，被“应试教育”遗忘了的“聪明”又在慢慢地苏醒……。正规教育都难以培养出聪明的人，李笑和同学这般电大函授的又能有几人聪明呢？每次上课都是抄老师的笔记，记的多问的少思考几无。上次看到一篇龙应台的《幼稚园里的大学生》主要讲大学生不会反对教授，只会觉得老师一切都是对的，他们对老师所讲的一切都唯唯诺诺。由此，龙应台对比她在国外教书和国内教书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国外，她走出教室，她觉得自己不断地被更新。而在国内，她走出教室感觉人被掏空，如被针刺破了的气球般，空空如也。读了大学还是幼稚，是不是？?为了下学期少考一门，李笑准备这学期加报一门英语（四），找到班主任，她说要学习委员统一上报。回到教室把意见转达给了学习委员。旁边的谢文与赵成马上附和道“我们也报。”赵成说着，右手做拳头状放在胸前，斩钉截铁地说:“坚决团结在以李笑为中心的班中央周围。”后面的同学也跟着起哄：只要有李笑在，只要她及格了，我们一定会及格。望着这群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妹妹，李笑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时杨烨也凑过来说“我也报。”?“你去年考过中国革命史，还报什么？”谢文说。“没有人给你抄。”符思思说。“你报，到时没有人管你。这么多人怎么顾得上来。”赵成同学一面不满，一面满是威胁蔑视地说。杨烨不再说什么，看了看李笑，低下了头。李笑望着他笑了笑。上次考试监考严了点，英语只有围在自己身边的四个人包括自己及格了，其他全部要补考。所以她们才把李笑当救星。赵成和谢文不知在说什么。“你们报不报？”符思思喊他们。“当然报，有李笑在，怎么不报？”赵成开玩笑地说。“假如那天考试李笑病了，我们只有大眼瞪小眼了。”“再怎么样，考英语我都会来。”李笑说了句。抄，抄，抄……抄出分数，抄出文凭，抄出关系……上课时，X问起李笑四级证之事。李笑说不知道。她说曾在班主任那里看到过。李笑于是去问班主任，班主任说没有。问周忠，周忠说问易梅。问易梅，易梅说不知道。真是奇了怪了。后再问周忠，他才将实情告诉李笑。原来李笑的四级证确实在易梅那里，只不过她压在那里一直没有给李笑而已。不知为何居心，昨日李笑问她时，她竟然说不知道。周忠告诉李笑时遮遮掩掩，生怕一不注意就说出那个名字，那种小心翼翼和极力掩饰，让人很不舒服。周忠说让李笑放学后，拿他的钥匙去把证拿出来。李笑想了想，为了不连累他，还是不拿的好，自己去找管英语报名考试的老师要就行了。李笑实在想不出来李笑究竟在哪里得罪了她。班里的同学都好像怕得罪她似的，一个个只敢在背后议论而不敢当面把事情讲清楚。就拿上次唱卡拉ok的事情，大家明知道她挪用了同学们的款项，没有人敢站出来问她为什么。两天后，想来想去，李笑还是等教室里的人走了差不多后，自己把证拿了出来，不想再去逼问什么。其实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证而已。某天下课后，易梅在一边高谈阔论，说我们班有一半的人已经过了四级。李笑有点枉然。不知易梅口中的一半是何意思。据李笑所知，过级的只有四个而已。她还满是得意地说也要找人去代考。以前宪法老师看李笑神情忧郁，问她是否有心事。其实李笑的心事是，为什么要在这个班学习，讨厌班风讨厌学风讨厌抄袭风，也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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